皇城内有一处高台,名为观星台。传闻中国师会在月圆之夜登上此观天象,占吉凶。
你曾在屋顶上远望观星台,却只能模糊地看到国师身着长袍一个人站在高台上,衣摆随风而动,仿佛下一刻就会飘回天上去。还没来得及看得更仔细,你就被巡逻的守卫发现,只能匆忙逃窜。
等你一瘸一拐地回到破庙,同伴们早已围坐在一起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你上前将今天偷到的东西交给六子,不出所料地挨了一耳光。
“你小子又只拿了这么点东西回来,不想活了是吧?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要是敢让我发现你自己偷偷昧下东西,有你好看的!”六子翻看着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看了你一眼,警告了几句便摆手让你快滚。
捂着火辣辣的脸,你走到自己栖身的草堆上坐下,幸好你刚刚在那大户人家的厨房里囫囵吃了点剩饭,今夜应该不会被饿醒,能勉强睡个整觉。破庙里比较好的位置已经被其他人占据了,你睡的这处屋顶破了个大洞,冬天吹风夏天落雨,称得上一个冬冷夏凉。
你将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上的夜空,点点星子忽明忽暗。
也没什么不同嘛。你心里想着,舌头顶了顶腮帮,吐出一口污血,自嘲地笑了,即使同一片星空又如何,高高在上的国师和污泥中的臭虫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闭上眼,在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渐渐睡着了。
次日下午,你按着之前踩好的点潜入一户人家,他们家应该是有人在宫里任职,仆从护卫不算多,主家好似也不经常回来。可当你绕开聊天偷懒的仆人,又费了一番功夫躲开守卫,谨慎地推开主卧窗户的那一刻,心头只有两个大字
完了!
屋内熏着一股不知名的香,一个修长的人影斜倚在榻上。
这家主人今日竟然没有入宫!你的心砰砰跳着,手上的汗湿得快要握不住窗棱。就在你打算悄悄转身离去的时候,屋内的人开口了
“谁在那?”
你灵机一动,掐着嗓子模仿小丫鬟的声音
“回主子,奴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的?”说完这句话,你大气也不敢喘。
屋内一时没了动静,你正在想是不是暴露了,如果这时立刻拔腿就跑的话有多大的概率能逃脱出去。左右你今天也没偷到什么东西,被抓住也就是被乱棍打一顿,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回一条命。
“进来帮我更衣。”屋内的人发话了,听起来没什么异常。你惴惴不安,如果进屋了岂不是马上会被人识破?不如趁机挟持他逃出府去。你摸了摸袖中藏着的短匕,心中稍定。口中应着屋内主人的话,推门进去。
等进了门,看清榻上那人的面孔,你心内一喜,他的瞳孔无光,眼神没有焦点,竟是个瞎子!想来只要不惊动屋外护卫,你顺着这瞎子的要求做完了事,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而去。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保持谨慎,怕他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故意装瞎。你眼珠一转,在他眼皮底下挪了一个凳子放在他脚边,捏着嗓子请他移步过来,你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盯着他的动作。
却见那人确实一无所知地起身缓步朝你这里走来,脚尖眼看快要踢到凳子,你快步上前扶住他
“主子,奴扶着您。”你触到他长衫下的手臂,肌肉结实有力,像是会武的。你心下疑惑,眼神不好的人怎么练武的?身侧的人动作敏捷地抓住你,手紧紧捂住你的嘴,他在你耳边轻笑一声:
“看我抓到什么?一只小老鼠。”他的力气很大,你右手被抓住,左手想去掏袖口的匕首,也被逮住,你挣脱不得,张嘴就咬上去,一口就见了血。 他嘶了一声,却并未松开你,腾出一只手将你下巴握住用力抬起来,你被迫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刚刚是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