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方有一条干涸的河道,高深顺着陡坡小心翼翼地下行。
张星雨在他背上轻得像片羽毛,呼吸拂过他颈侧,微弱但平稳。
河道通向一片开阔的戈壁,远处隐约可见公路。
高深决定赌一把,拦车去最近的城市找医生。
他脱下外套盖在张星雨头上遮挡阳光,自己则忍受着正午烈日的炙烤,一步一步向公路走去。
两小时后,一辆运货的皮卡终于停下搭载他们。
司机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看了眼昏迷的张星雨,什么也没问,只是递来水壶。
"前面五十公里有医院。"司机说,"你女朋友怎么了?"
高深道谢接过水壶,小心地润湿张星雨的嘴唇:"中暑了。"
司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高深感激这份沉默,专心照料张星雨。
她的体温又升高了,嘴唇因脱水而干裂,但胸前的青色晶体似乎停止了扩散。
黄昏时分,他们到达一个小县城。
医院简陋但干净,医生检查后表示困惑:"从未见过这种症状……像是某种重金属中毒,但又不完全符合。"
高深编了个野外探险误触矿物的故事,医生将信将疑,但还是给张星雨输了液,处理了外伤。
"她需要休息。"医生临走时说,"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病房安静下来,高深坐在床边,握着张星雨的手。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为那常年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高深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你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让我这么..."
话未说完,张星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蜷缩成一团。
高深连忙按铃叫医生,却发现她咳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青色晶体,落地即化为一缕青烟。
医生赶来时,症状已经平息。
张星雨呼吸平稳下来,但仍在昏迷。医生做了检查,更加困惑:"体征稳定了……但这种情况我从没见过。"
夜深人静,高深守在病床边,疲惫不堪却不敢合眼。
卫星电话再次震动,是丁柳发来的信息:"七爷派了人找你,小心。"
高深握紧电话,看向窗外的月光。
柳七爷的行动比他预计的还快,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但张星雨的状态……
"高...深..."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高深立刻俯身:"我在这。"
张星雨半睁着眼睛,黑眸失去了往日锐利,却多了一丝高深从未见过的柔软:"你...没走..."
"我说过,我选你。"高深握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
"疼..."张星雨难得地示弱,声音轻如蚊呐,"门...门要开了..."
高深皱眉:"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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