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荒漠中格外刺耳。
他感到张星雨的双臂环住他的腰，她的额头抵在他背上，呼吸灼热。
"坚持住，很快就到公路。"高深单手驾车，另一只手按住她冰凉的手。
摩托冲出哨所，沿着干涸河床飞驰。
后视镜里，远处沙尘飞扬，追兵来了。
高深将油门拧到底，老旧摩托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前面...右转..."张星雨的声音飘忽如烟。
高深照做，摩托冲上一个斜坡，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柏油公路如黑色缎带蜿蜒在戈壁中，远处有零星车灯。
希望刚升起，后方便传来枪声。
高深猛打方向，子弹打在身旁沙地上，溅起一串尘土。
他掏出手枪回身射击，几发点射精准命中领头越野车的轮胎。
车辆失控打转，暂时阻挡了后面的追兵。
"漂亮..."张星雨在他耳边轻叹，气息拂过他颈侧，激起一阵细微战栗。
公路近在咫尺，摩托却突然爆胎。
高深拼命控制方向，车子还是侧滑出去。
他护着张星雨滚落沙地，摩托摔出几米远。
"操！"高深迅速爬起，扶起张星雨。
她脸色惨白如纸，唇边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依然清明。
"公路..."她指向不远处。
高深半扶半抱地带她向公路移动。
身后引擎声越来越近，子弹呼啸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运输货物的皮卡从公路拐角出现。
高深冲到路中央拦车，司机猛踩刹车，骂骂咧咧地探头："找死啊！"
"我朋友受伤了，帮帮忙！"高深亮出几张百元大钞。
司机眼睛一亮，又警惕地看向他们身后。
高深顺着视线看去，黑蛇卫的车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上来！"司机突然改变主意，"那群穿黑衣服的疯子追你们？"
高深一愣："你知道他们？"
"这一带谁不知道？"司机帮他把张星雨抬上车斗，"专抓外乡人的邪教组织。"
皮卡重新启动，黑蛇卫的车已经逼近到五百米内。
高深让张星雨靠坐在车斗角落，自己举枪瞄准。
"别..."张星雨拉住他手腕，"看..."
高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追兵的车突然齐齐停下，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
最前面的车甚至猛地后仰，如同被巨力阻挡。
"界碑..."张星雨虚弱地解释，"他们...不能过..."
高深长舒一口气，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转向张星雨，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头无力地歪向一侧。
"张星雨！"高深轻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他探向她的颈动脉，还好还在跳动，但微弱而快速。
司机回头喊道："前面二十公里有个小镇，可以送你们去诊所！"
高深道谢，迅速检查张星雨的伤势。
包扎处已经被血浸透，黑纹扩散到了锁骨。
更糟的是，她的体温低得吓人。
"坚持住..."高深脱下外套裹住她，将她搂在怀中，试图传递一些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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