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嗯。”顾贝突然想起来，“王阿姨家的儿子过几天结婚，我们送多少礼金合适。”
“你看着送吧！”
“那我问问马继业，跟他们家送一样的。”
顾贝喝了碗粥就出去超市了，上午有很多人去超市买菜，她经常能碰见认识的老师和同学。
顾贝家里和超这家市阿姨认识，阿姨有事，顾贝就临时来帮她收银几天，正好这几天因为高考他们高二放假。
每次有穿着白T恤的男生走进超市，她都会下意识地以为是马继业。
但其实都不是。
她甚至都不需要看清对方的脸，站在冰箱前挑饮料的背影，从货架的缝隙里露出来的一截脖颈，抬高伸到货架最上面拿泡面的手，或者踏进超市的一只脚，多看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个男生是不是马继业。
她对马继业已经很熟悉了。
西红柿一中校园里有一颗特别大的合欢花，已经开花了，不知道马继业会不会去看，不过大部分男生对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他见过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可能也不会对一棵树感兴趣。
有男生抱着篮球走进超市，问有没有汽水，顾贝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也不是他。
幸好心里那点儿失望的情绪很快就被忙碌的生活覆盖，家里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马上高三了，学习也不能落下。
下午，黄昏时分，顾贝躺在凉椅上，嘴馋了，在冰箱里拿了一根老冰棍吃着。
……
王医生的儿子是和顾贝爸爸在一个学校工作的，是教数学的老师，今天结婚，马继业的爸爸妈妈都有事，是马继业和他奶奶一起去祝贺。
马继业奶奶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继业啊，你还没见过接亲吧。”
马继业帮着自己奶奶拎包：“没见过。”所以他挺好奇的。
“去看个新鲜，接亲很有意思的。”马继业奶奶和马继业说着接亲有趣的习俗。
马继业推着自己奶奶走出院子，正好看见顾贝站在大门口等着他。
马继业奶奶笑着看着顾贝：“顾贝啊，来等马继业呀。”
顾贝走过去，算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顾贝手里拿着红包，“是的呀，奶奶，我和你们一起去，我爸妈在酒店里面帮王叔叔一起弄。”
王医生在这里还是有点声望的，酒过不少人，有不少锦旗。
在这里，最基础的人情往来总要维持的。
这天天气不错，而且连续几天都是太阳，很多人都来了，一本礼薄记满了来祝贺的人送的礼金，地方有习俗，都想图个吉利，取“一生一世”或“长长久久”的含义。
马继业和顾贝各自把自己的礼金送在前台。
礼房设在酒店里，顾贝和马继业去的时候，新娘已经在拍照了，顾贝上前问了一下，然后她和新娘拍了个合照，顾贝指挥马继业给自己和新娘拍照，马继业仿佛就是个手机支架。
客人很多。
顾贝和马继业来的算晚了，酒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顾贝和马继业坐在了一起，这种场合，身边如果没有熟悉的人会很不自在。
“马继业，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马继业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笑着说：“眼影和口红。”
顾贝把脸凑的更近，眨巴着眼睛：“好看吗？”
“好看。”
顾贝开心了，她瞧瞧告诉马继业：“这可是我学了好久的。”
马继业今天戴了顶鸭舌帽，从顾贝的视角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侧脸轮廓，他不笑的样子有点儿疏离的感觉，看起来不太好亲近。
这桌加了椅子，有些拥挤，他坐下的时候膝盖碰到了顾贝的双腿，顾贝感觉到了他身上热腾腾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并拢双腿，和他拉开一点点距离。
周围很热闹。
每桌都是一样的菜品，他从头到尾没怎么动过筷子，只是偶尔弄一下桌上铺着的塑料膜。
顾贝低声问：“你吃不习惯吗？”
马继业只是说：“还行。”
很少有男生跟着大人来吃酒席，马继业或许觉得很无聊吧。
没有多余的筷子，顾贝就只用手指了一下面前的一盘凉菜，“这是柠檬凤爪，酸甜口的，很开胃，你如果不喜欢太油腻的可以试试。”
马继业笑了。
“酒席就是这样，图个热闹。”顾贝这么说着，最近天热，她想着马继业胃口应该也不好，“我觉得这个挺好吃的。”
马继业拿起筷子夹了几根，柠檬凤爪嚼到嘴里有点儿酸酸甜甜的味道，但是缓解嘴里的油腻感，他又夹了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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