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司，圣女与村长

小广场现在热闹了起来，一些看起来有头有脸的老太婆和妇人们跪在田字符周围，跟着正围着田字符转圈念真言的圣女一起学着有模有样地祈祷着。在田字符前方，老头子大祭司正指挥着十几个武士搭台子布置明天中午的敬拜会场。他们看到行愿出来，全都停下来叩拜。行愿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包括老头子也不要过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圣女。从圣女挺拔的腰肢，不紧不慢和步幅的基本一致以及双目微闭的样子来看，还是非常虔诚和认真的！行愿放下心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后面的计划和要走的路必是艰难无比，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行愿走到圣女跟前，示意她停下，然后模仿着天主教教宗的感觉做了几个赐福的动作给那帮老太太妇人们，就差说阿门了，然后让她们散了，她们心情激动地近乎飞跑地走了，估计着是回去报喜或者炫耀去了吧，和当年在外滩和阿汤哥说过话的粉丝们立即发微博的形态有得一拼啊！连圣女的眼里都冒着星星了。

“你随本神来！”行愿带着圣女来到大祭司的厅堂，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跪下！抬起头来看着本神！”圣女毫不犹豫不疑有它地跪下来，抬起头，一双清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行愿。行愿也一本正经地看着这有点面熟的脸，心说南无阿弥陀佛，我是要救她，并非轻薄啊。

行愿更加庄严肃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朱娟。”圣女怯怯地答道。

啊？！行愿心里狂震！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怎么会觉得面熟呢？我楼下不是有个住在合租房的女生就叫朱娟么？在超市上班，还在读自考辅导班呢！我的神，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行愿再次试探道:“我看你长发遮头，你的额头上是不是有块黑斑？”

这下轮到朱娟呆若木鸡了，这个自从她被选为圣女后才出现的黑斑让她日夜担心，如果被发现，有可能被认为是大神嫌弃她而做的记号，那么她马上就会被处死！连同她的弟弟也不仅不能做武士了也一样要被处死！她母亲生完弟弟后崩漏而死，父亲砍树时被砸断了腿，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弟弟照顾怎么办？尽管心中大乱，但是将近四年的圣女训练和熏陶还是让她镇静下来，也更深信坐在上头的这位大神家人的法力无边了:“回大神的话，小女确有此斑，不知大神，大神……”毕竟还是小姑娘，话到后面还是期期艾艾起来。

行愿心里很清楚，微漏笑容道:“小娟姑娘不必担心，你这个印记就是代表你是神选之人，只会有无上光荣。本神还要去其他州了解情况，本神欲带上你一同游历，你和家人说一声吧！不过既是神之圣女，你必当永远追随本神，终身随侍，不得违背本神意愿，你可应否？”行愿差点成了少林寺方丈问李连杰汝可持否，也像极了哄小萝莉的怪蜀黍。

朱娟心里一松，唉，只要家人没事，反正明年就要血祭了，做这个看上去还好说话的大神的随侍也没什么，本来圣女就是献祭给大神的:“奴婢愿意！”行愿本想让她改口后又认为先过了这个眼前关卡再说。

晚膳后，行愿没有去胡莹那边，而是带着朱娟进了房间。行愿看着朱娟的脸都红得可以滴水了，没好气地说道:“明日本神要敬拜太阳神，今夜你就盘坐床头默念真言一晚！不许出门！”说完，早已支撑不住的行愿躲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朱娟纳闷地看着着大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见大神并没有要了她，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老老实实地盘坐在床头地上默念起下午大神教她的真言来。

大祭司老头子晚膳后见大神家的带着圣女进了房没再出来就和那个中年人来到了另一间房间。这个中年人是他的过世大哥的儿子，也是下一任的大祭司，大祭司十六岁就因为前任大祭司的早亡而接了位子。接位后，借大神的名字祸害了不少女子，结果乐极生悲成了痿哥，后来也就没了子嗣，反而没有被大神的代表宠幸过的女子悲痛莫名，只恨自己没有太主动送上门。而大祭司他认为这是大神的惩罚，于是专心侍神，别无他意，没了风月之事倒也做了不少好事。明天是千年以来的第一回大神主持的敬拜活动，他放心不下，于是找来候任大祭司过来商量。当初为了避免因为祭司传承误了血祭再遭荼毒，就规定了新任祭司上任后一年内必须选拔候任祭司，让候任祭司负责村庄日常管理，现任祭司则只要好好掌管神权就可以了，但武士控制权则牢牢把握在现任祭司手里，这种安排千百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千年以来，只有他们藤家可以担任大祭司一职。当时回到这个故都的人中间也有很多支系的人，晓得秘密的只有两家，除了他们藤家，另外一个就是伊家。其间伊家一直想争，但多次被挫，于是八百年前也借去其他八州的名义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两人讨论了很久，也安排了很多细节，最终还是看明天中午敬拜太阳神的结果后再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两对武士就将广场四周围住，洒上新土，一群颇有身份的妇人和小姐们穿着新衣，头戴鲜花，将广场上洒上从血祭方潭里打来的圣水，太阳升起后，她们开始载歌载舞起来，翻来覆去就一句:我的大神在日出东方。

胡莹被隐隐约约的歌声吵醒，她感觉那个老头今天会突然萃死，而且与行愿带回去的那个圣女有关。这让她心里不安起来。现在的状况令她毫无头绪，如果是穿越倒还好，但她又没出意外，只是小摔了一下，基本上都快好了，更要命的是她感觉她还在上海一样，还仿佛闻到了她宿舍附近振鼎鸡的鸡汤面香味。就算是穿越，竟然还有同伴，这个可不符合起点中文网上面的穿越文的预设和桥段，看来今天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朱娟倒不是被吵醒，她昨夜基本没睡，也不知道今天敬拜太阳神会是个什么情况。她一直按这个不请自来突然出现的大神要求在念着真言，后来口渴就喝了很多水，又不敢离开去另外地方方便，房间角落虽有便桶，但女孩子毕竟脸薄，直到熬到天亮实在憋不住了，才去了角落里。她感觉好像全天下都听见了她嘘嘘的声音。朱娟刚刚回到原地坐下，就听见那个躺在床上的大神嘟囔着什么，吓坏她了。她开始还没注意，以为大神醒了，这可羞死人了，后来仔细一听，更是吓死人了:是老头子骚扰朱娟，我警告了他一下，他就死了。朱娟完全不明白性骚扰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老头子死了，而这里大神知道的老头子就只有大祭司一个人啊。难道……？朱娟不敢往下想了。

又过了一阵，天全亮了，朝霞都升起来了。行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四周看了看，朱娟？不是和我在派出所么？圣女？今天要敬拜太阳神？行愿的脑袋彻底浆糊了，半晌才清醒过来。看来此处不可久待。“今天滴太阳大大滴明媚！”行愿来了一记神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