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时间晚上七点四十三分,林一宁坐上了飞往米亚的航班。说来也巧,他本意并不是非要买个靠窗的位置,但值机时工作人员就给了他这么一个座,而他也是上了飞机才发现旁边两个位置都没有人。
中途因为遇上了气流,飞机颠簸,在情绪压力的种种作用下,全舱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地外溢,严重者甚至当场被刺激到发情急忙被空乘带去了隔离间。见到此番混乱的情景,林一宁无声地给自己再贴上一层阻隔贴,虽然有些信息素还是通过罅隙渗入他那早已损坏到几乎全部坏死的腺体中引得他冷汗涔涔,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直接疼死要好得多。
期间空乘见他脸色不太对,贴心地过来问过林一宁需不需要什么服务,林一宁摆摆手表示不用麻烦,然后扭头看向底下的云层。
视野中白茫茫一片,从空中看下去真的会让人产生“这不是云顶而是雪山”的错觉。如此想着,林一宁举起手机对着下方连着拍了几张,正想发给温宴就突然想起现在手机没有信号。
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时刚在睡梦中惊醒。
…
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温宴有一瞬间的失神,梦中的触感似乎还未消失,黏糊糊地缠绕在他的手臂、胸口、小腹直直往下……
他喘着气,后背、腹部、额头、手心都沁出汗来。
梦里某人黏腻的低语让他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有罪,林一宁那样正经的人,温宴在梦里竟这样编排他……
温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明确的是,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也许是课业的繁忙让他无暇顾及这一方面,总他没有这样的欲望……就算是发热期。也只是匆忙请假给自己扎上两针强效抑制剂然后昏睡上一两天就算过去了。
可是这旖旎的梦……
他皱起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充满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说起信息素……梦里林一宁压上来时,好像也带有种香气,温宴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味道,但他记得自己被那种气味迷得神志不清,像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可怜旅者一般抓着林一宁求他多给自己一点。
……真是的,又把情景回忆了一遍。
温宴身上更热了。
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另一只紧紧抓住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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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要是林一宁真是个alpha……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床头柜放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李哥,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你白天不上班啊这时候还不睡?”就声音听来,李岑那边非常吵,还能听见有人嚷嚷着“老板加点”什么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网吧,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出意外了。
李岑几番犹豫,“呃,这不是看你都走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快要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呢!”
温宴失笑:“怎么会?好好好是我的错,但是我觉得李哥总不能是为了听我认罪才大半夜的打来一通长途电话吧。”
“我就不能使挂念一下我的老朋友啊?”
“行,好,谢谢李哥了。”
“这就对了嘛——哎不过说真的,你去米亚参加的那个课题组是不是跟腺体修复有关啊?”
“对,怎么了?”
“那你们需要志愿者来验证实验结果吗?”
“志愿者……目前还没有说,不过估计后期是需要的。毕竟既然是用在人体上的技术,正常流程都应该是从实验动物入手,但是你也知道,腺体这种东西不存在于我们常用的小白鼠和小白兔身上,再加上人的腺体细胞比较特殊,所以也只能用活人来实验了吧。”
“我的天……不是,既然你这个组内成员都还不知道,那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哪个?”温宴不解。
李岑:“前两天我就是路过听见他跟他姐姐在吵架,说自己要去米亚当实验者,好像叫什么林,林一宁?我听见他姐姐吼他的时候这么喊的,她当时这么说啊——咳咳‘你是不是疯了啊林一宁!’”
她在电话那头尖声尖气地模仿,听上去很是滑稽,但温宴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从他听见“林一宁”三个字的时候心就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