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气氛凝重,阿尔伯特站在殿前低着头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是说布诺回来就直接去找布布路了,连来汇报情况都交由你代为汇报了?”
感受到女王的低气压,阿尔伯特把头低的更低了,“......是。”
女王眸子一冷,遥遥的望向远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布布路......绝对不能再留。”
......
当布诺推开房门的时候,布布路正好把最后一勺药倒入窗外的雪地把碗放下来,听到响动,缓缓回身。
两人四目相对间,空气仿佛都停止了热运动。
布诺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一步一步极慢的走到布布路面前。
布布路没有多大的反应,或许是身体虚弱使得他反应都迟缓了,直到布诺走到他面前才微微移开目光垂了眸。
触及他左手上的血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布布路竟盯着看了许久。
察觉到他的目光,布诺微微一怔,随后有些不自在的将左手负于身后,眼睛一刻不离的放在布布路身上,目光深处是无法言诉的心痛。
仅仅一月未见,他又瘦了不少,全身无一点赘肉,发丝乖巧的垂顺着,双眸深邃无光。
布布路原先是背靠在窗台上作支撑的,但低头沉吟几秒后,缓缓伸手拽住布诺的衣袖,借力往前走了几步,另一只手拉过布诺负于身后的左手。
相比之下,布布路自然是重要的多。
布诺抬手扶住布布路,于是左手被他拉了个正着。
血迹还没完全干涸,小臂上暗沉的衣料有一处深沉了不少,布布路眉头微皱,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向沙发。
在沙发上坐定,布诺这才发现桌子放着的都是医药品,但他只是抿了抿唇,看向布布路。
布布路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他的左手放在膝间,指尖轻颤,一点点将袖子拉上去。
有一处划伤,应该是匕首。
看到这伤的时候,布布路产生了和林德一样的心理,愣愣的看了几秒。
伤口不深,血液还未凝固,手腕上戴着的映予安华却不染一尘,依然纯净。
他果然和布布路说的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取下过。
毫无征兆的,布布路着手替他处理伤口。
垂下的眼帘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圈阴影,布布路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也很认真,几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处伤口。
许是身子太弱,这短短几分钟就让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布布路......”布诺看着越发心疼,抬手想为他拭去额间的汗珠,只是刚触碰到他,布布路就像触电一般快速别过了头。
布诺的手僵在空中,顿了片刻,缓缓垂下。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布布路深深的看着他,眉头微皱,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哑了声,低头将最后一圈纱布缠紧。
无力的垂下手,微微喘了几口气,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
布诺将倔强的人儿揽入怀中,抱的很紧很紧,仿佛要将他和自己融入一体。
强忍着不去看布诺,布布路却微微红了眼眶,轻轻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
依然是缄默不言,布布路昏昏沉沉几乎睡着。
在意识消散之际,他感受到布诺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低沉,“让我陪着你,一直一直。”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紧闭的双眸中无声滑落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