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熹微的阳光穿过云层,轻轻照拂着角宫。
薄雾弥漫四周,有点点露珠蛰伏在叶片上。绿植在雾里发亮,仿佛都在争先恐后吸收天地精华。
上官浅早早醒来,正坐在靠窗的桌前。
她眉眼放松,粉唇紧抿,无言地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仿佛在思考什么。
宫尚角给她的毒器。
许久,上官浅垂下眼眸,白皙的手轻轻拿起它,手指拂过毒器。然后又放下,起身,慢慢走到里屋。
她看了一眼放在砚台上,正在燃烧着的蜡烛。
几乎没有犹豫,上官浅只是驻足两秒,她伸出手指,放在蜡火上炙烤。
对她而言,并不痛。
一会儿,上官浅收回手。又过了几分钟,她手上的蜡油慢慢固化。
「好了。」她轻语,走到原先靠窗的桌旁,上官浅坐下来,用被蜡油包裹住的手指拿起毒器,仔细研究起来。
做戏做全套,她不能在无锋那儿露马脚。
上官浅靠着窗子,顺着阳光,把毒器拿着放在自己眼前,以便看得更清晰。冷静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情绪,她微微皱着眉头,谨慎观察每一个细节,投入而认真。
良久过后,上官浅将绘画好的毒器解剖图收起来,又把毒器放进盒子里收好。
再最后检查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她轻轻上挑眉,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
「浅姑娘。」上官浅刚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出去走走,就听到侍女在外面叫她。
她皱了皱眉,想了两秒后开了门。
此刻的她画着淡淡的妆容,白皙粉嫩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薄唇微张,道
「有何事?」
曼蓝的群裳显得她整个人技温柔又清冷,精致的五官具有攻击性,但语气却轻轻的,让人想要主动亲近。
她仔细一看,
侍女的手里端着一套新衣服,玉白色的丝绸面料显得高贵而典雅,平整地放在盒里。随即便听到侍女的回答:
「浅姑娘,这是角公子给您定制的新衣。」
上官浅愣了两秒,伸出手,一模就知道价格不菲。
料子很软,用手来来回回摩擦也一点都不硌手。仔细一看,还有专门的设计,衣领处用锦绣线绣着花纹,还有淡黄色的图案点缀。
上官浅垂眸,晨光打在她脸上,有种平静的美好。她感到奇怪,宫尚角又给她送衣服干什么?
但还没深究,就听到侍女又笑道对她说,
「浅姑娘,宫二先生邀您和徵公子一起共膳。」
共膳?
「什么时候?」上官浅抬起头问。
「现在,角公子和徵公子都在等您。」侍女微笑,眼里带着对上官浅的一丝羡慕,她提醒上官浅,「浅姑娘快些准备吧,不然公子该等急了。」
上官浅皱紧眉头,她不想和他们兄弟两人共膳。
但也无法推脱,想到正好将毒器归还,最后还是跟着侍女前去。
路上,上官浅笑着,向侍女打探消息。
「今日角公子叫我过去共膳,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那个侍女看着是个小姑娘,也是个闲不住嘴的。上官浅这么一问,她也就和上官浅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近日呀,虽没发生什么喜事,但角公子的心情越来越好了。以前下人们夜晚起身小解,总能远远看见宫二先生的房间依旧亮着灯,想必还在忙着。
但现在,角公子睡得虽然还是很晚,但也比平常早了些许,而且呀,醒的时候眉头也不会紧紧皱着了。对待我们这些下人呀,更好了!我们可开心了呢。」
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上官浅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离宫尚角的房间越来越近,侍女还在前头不知困乏地说着什么。上官浅没听,垂着头看眼下的路。
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她的鼻腔。
她猛的抬头,却看见前面好几个下人正在忙活着什么。宫尚角一身挺拔的身姿,就站在不远处。
暖光撒在他身上,拉出一条影子。
隔得太远,上官浅看不清他眼里的意味。
与此同时,她听到侍女小声对她说,
「你看呀,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杜鹃花,都是角公子叫种的呢!下人们想着多种几种颜色,他却只许种白色的……」
上官浅一双眼略微睁大,
宫尚角,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