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窗棂时，耀刚蹬掉布鞋，弟弟就抱着游戏手柄扑过来：“哥，说好的4399双人闯关！” 客厅里的旧电脑嗡嗡运转，屏幕反光映着兄弟俩的笑脸——这台电脑是去年秋霞咬牙买的，当时她揉着耀的头发说：“等你上初中查资料、学编程都用得上。” 两人头挨着头闯过两关僵尸乐园，弟弟又吵着要看《斗罗大陆》，耀拗不过他，点开动漫后便悄悄退回了房间。
手机还亮着动漫的残影，他指尖划过屏幕暂停，微信图标在桌面一角静静躺着。点开后，目光直直落在那个许久未动的头像上——陈思琪的头像还是去年夏天的自拍，扎着高马尾，笑眼弯弯。备注栏里“陈思琪”三个字被磨得有些模糊，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能落下，记忆突然被拉回去年寒假。
那时陈思琪刚表演完爵士舞，视频里的她穿着亮片舞裙，裙摆翻飞时像撒了把星光。自那以后，两人的聊天就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陈思琪的语气渐渐染上甜腻的试探，说话也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撩拨。有天她突然发来消息：“想喝牛奶啦，能不能转5块钱给我呀？” 耀看着消息犯了难——微信是妈妈的副号，他连密码都不知道，只能老老实实回复：“我没零花钱，你自己去买好不好？” 消息发出去后，他还忐忑了半天，直到陈思琪发来一串笑到打滚的表情包，才知道这是网上流行的甜宠问答。“笨蛋！这是在试探你愿不愿意宠我呀～”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耀脸颊瞬间烧起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两人的关系却在这场小误会里，更近了一步。
之后的日子，和平精英成了他们的专属联络地。最难忘的是那次雪地模式，耀刚冲进浴室拧开热水，就听见手机里传来陈思琪的声音：“耀耀，我们跳凛冬城好不好？我想捡冰晶皮肤！” 他咬着牙把手机架在浴室置物架上，游戏角色稳稳停在一间木屋角落，顺手架起篝火取暖，对着麦克风含糊道：“你去捡火柴，我守着房子，别让别人偷袭。” 哗啦啦的流水声漫过瓷砖，混着游戏里的风雪音效传进麦克风，耀眯着眼盯着屏幕，手指偶尔滑动鼠标调整视角，热水顺着发丝淌过脖颈，滑过腰线，在瓷砖上汇成细流。
麦克风那头的陈思琪正蹲在雪地里捡火柴，突然听见清晰的流水声，动作猛地一顿。游戏画面里，耀的角色乖乖站在篝火旁，火光映得角色轮廓暖融融的。她忍不住脑补起来——隔着手机屏幕，那个平时说话软软糯糯的奶狗帅哥，此刻应该正站在热水里，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滚，滑过紧实的大腿，落在……她脸颊一热，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烫。“耀耀，你那边怎么有流水声呀？” 她故作镇定地问，声音却悄悄带上了一丝颤抖。“在洗澡呢，” 耀的声音混着水声，带着点模糊的慵懒，“快捡完火柴回来，外面雪太大了。”
等耀关了热水擦着头发出来，屏幕上已经弹出了毒圈逼近的提示。他慌忙坐回椅子上操作，却发现两人的物资还没搜齐，刚冲出木屋就被暗处的敌人偷袭，屏幕瞬间灰暗。“啊——被偷了！” 陈思琪的哀嚎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点娇嗔的委屈。耀忍不住笑出声：“没事，下次我保护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她轻咳一声，声音软了下来：“那我先去洗澡啦，下次再一起玩～” 说完，游戏界面就显示“队友已退出游戏”，留下耀对着黑屏的角色，嘴角还挂着没散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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