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晚风带着咸湿的潮气,掠过尖沙咀鳞次栉比的霓虹招牌,将铜锣湾的喧嚣轻轻推远。林辰叼着根未点燃的烟,靠在改装过的黑色摩托车上,目光扫过眼前人头攒动的街道。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随意卷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替兄弟挡刀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在“洪义社”立足的勋章。
“辰哥,东哥叫你过去一趟。”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沾着汗珠,“说是有大动作,兄弟们都在湾仔仓库等着呢。”
林辰弹掉烟头,长腿一跨坐上摩托车,引擎轰鸣间,车身如箭般窜了出去。沿途的商铺灯火通明,茶餐厅里传来粤语老歌的旋律,行人说说笑笑,没人察觉到一场即将吞噬这座城市的风暴,已在暗处悄然凝聚。
湾仔的废弃仓库里,烟雾缭绕。洪义社的龙头东叔坐在正中央的铁箱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黄铜打火机,周围站着十几个精壮汉子,个个眼神凶悍,身上带着江湖气。看到林辰进来,东叔抬了抬眼皮,指了指身边的空位:“阿辰来了,正好,说说情况。”
“外面那帮‘反修例’的,最近闹得越来越凶。”东叔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人找过我,说愿意出大价钱,让我们帮忙‘撑场面’,制造点混乱。”
林辰眉头一挑:“谁这么大手笔?”
“不清楚,只知道是通过境外的渠道联系的。”东叔点燃打火机,火苗映着他脸上的皱纹,“他们要的不是地盘,是让香港乱起来。我听说,旺角、中环那边,已经有蒙面人开始砸商铺、堵地铁了,都是他们挑起来的。”
旁边一个叫黑虎的壮汉拍了下桌子:“东叔,这活儿能接啊!有钱不赚是傻子,再说,那些警察平时对我们横眉竖眼,正好趁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林辰沉默着,指尖敲击着膝盖。他在街头混了十几年,见过打打杀杀,也懂江湖规矩,但让他跟着外人破坏自己的城市,心里总觉得不对劲。香港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刻着他的记忆——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庙街买零食,少年时在球场和兄弟们挥洒汗水,就算后来入了江湖,也从未想过要毁了这片土地。
“辰哥,你怎么看?”东叔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期许。林辰是洪义社最能打的年轻人,脑子也活,东叔一直很器重他。
“东叔,这活儿不能接。”林辰抬起头,目光坚定,“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诉求’,他们就是想搞破坏。我们混江湖,讲究的是恩怨分明,祸不及无辜。要是跟着他们瞎闹,最后倒霉的还是香港的老百姓,包括我们自己。”
黑虎脸色一沉:“林辰,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怕了警察?”
“我不是怕。”林辰站起身,身高一米八五的他居高临下看着黑虎,“我是不想做千古罪人。你想想,要是商铺都被砸了,地铁都停运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难道靠那些境外的人给的几个臭钱过日子?”
仓库里陷入沉默,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被林辰的话打动了。东叔叹了口气,关掉打火机:“阿辰说得对,我们是混江湖,但不是畜生。香港是我们的根,不能让外人毁了。”
就在这时,仓库的铁门突然被踹开,十几个蒙面人手持铁棍、汽油瓶闯了进来,为首的人声音嘶哑:“东叔,识相的就跟我们合作,不然,今天就让洪义社从香港消失!”
东叔脸色一变:“你们是谁?”
“别管我们是谁,只问你一句,干不干?”蒙面人举起铁棍,“要是不干,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林辰眼神一冷,随手抄起身边的钢管:“想动洪义社的人,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他已如猎豹般冲了出去,钢管带着风声砸向为首的蒙面人。对方显然没想到林辰如此勇猛,慌忙举棍抵挡,“铛”的一声脆响,蒙面人被震得虎口发麻,铁棍脱手而出。林辰顺势一脚踹在他胸口,蒙面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兄弟们,抄家伙!”林辰大喝一声,洪义社的众人见状,纷纷拿起身边的武器,与蒙面人混战在一起。仓库里顿时响起金属碰撞声、惨叫声,木屑飞溅,烟雾弥漫。林辰如入无人之境,钢管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蒙面人一个个倒下,没人能挡住他的攻势。
混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蒙面人伤亡惨重,剩下的几个人见势不妙,慌忙夺路而逃。林辰没有去追,只是看着地上躺着的伤者,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