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厕所风波与尴尬检讨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落，耀正收拾着桌上的习题册，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班主任老周脸色沉得像块浸了水的抹布，径直走到他桌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跟我来趟办公室。”
耀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中午在厕所跟刘振业那场没控制住的架——瓷砖门被踹得歪了半边，当时只想着赶紧散，没顾上后续。进了办公室，教导主任的保温杯还在桌上冒着热气，老周才没好气地开口：“你俩可真能耐，厕所门都快拆了，教导主任本来要全校通报检讨，我好说歹说才压下来，明天在班里做检讨，听见没？”
耀刚点头应下，老周已经摸出了手机。第一个拨通的是耀家的电话，听筒里很快传来老妈熟悉的嗓门，没等老周把情况说全，那边已经开始数落：“我就说你别总惹事！上次跟人拌嘴还没吸取教训……”耀凑在旁边听着，从打架缘由被骂到平时不认真听讲，最后老妈大概是想起要做饭，轻飘飘一句“知道了，我回头说他”就挂了电话。老周举着还在“嘟嘟”响的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拨通了刘振业家的号码。
这次电话接通后，老周刚说完“刘振业在学校跟同学起了冲突”，听筒里立刻传来刘振业老爸严厉的声音，音量大得连耀都能听清：“是不是他先动手？我平时怎么教他的？让他接电话！”刘振业刚从隔壁桌挪过来，一接过手机就僵住了，头埋得越来越低，嘴里不停应着“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耳朵尖都红透了。
等两人跟着老周回到教室，放学的人潮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夕阳从窗户斜切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耀挠了挠头，刚想说点什么，抬头正好对上刘振业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没忍住，尴尬地笑出了声——一个笑得扯着嘴角，一个笑得肩膀发颤，刚打完架的火气早没了踪影。
第二天早读课刚结束，老周敲了敲讲台：“耀，刘振业，上来做检讨。”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手里都捏着皱巴巴的检讨稿。耀先开口，念到“不该在厕所跟同学发生冲突，还损坏公物”时，忍不住瞥了眼刘振业，对方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又没憋住，嘴角偷偷往上扬。台下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连老周都绷不住，轻咳了一声：“严肃点。”
可越想严肃越忍不住，刘振业念到“以后会友好相处”时，声音都带着笑意，最后两人干脆放弃了掩饰，一边念一边笑，台下也跟着哄堂大笑。等检讨念完，两人低着头快步走回座位，胳膊肘不小心撞在一起，又相视一笑，昨天的不快像被风吹走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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