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靳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金疯子发来的消息:
金疯子【大小姐说她困了,我们都喝了酒,没法开车送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朝按灭了屏幕,抬起头,看向还处在激动情绪中的万青。
靳朝“我有事,先走了。”
万青“靳朝!!”
万青在他身后尖叫,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万青“你爸你不要了?”
靳朝“送你了。”
靳朝回到烧烤店时,伊格歪在沙发里,闭着眼,显然是睡着了。金疯子还守在一旁,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金疯子抬头,看见靳朝,立刻像见了救星。
金疯子“我的亲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在这打地铺了!”
靳朝“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遵守交通规则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金疯子“那能一样吗?这可是伊格大小姐!金枝玉叶!磕了碰了谁赔得起?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金疯子“人我可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了兄弟,我的任务完成了,困死了,我也回去睡觉了!”
他说完,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走了。
靳朝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弯下腰。他伸出手,想把她晃醒,指尖要触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却又停住了。他看着她熟睡中的脸,最终,手臂从她膝弯和后背穿过,稍一用力,将人稳稳地横抱了起来。
伊格在睡梦中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温热的地方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又不动了。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着一点烧烤的烟火气,和属于她的淡淡甜香。
靳朝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抱着她走出了这片烟熏火燎之地。回到公寓,靳朝摸出钥匙开门,他抱着伊格,用脚带上门,一步一步走上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
二楼唯一的房间属于伊格。他把她放到那张铺着柔软鹅绒被的大床上,然后单膝跪地,动作轻缓地脱掉她脚上的鞋子。袜子是纯白的,脚踝纤细雪白,脚趾也微微泛着粉。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
他转身下楼,很快,端着一盆温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又走了上来。他在床边坐下,拧干毛巾,轻轻覆上伊格的脸颊,一点一点地擦拭掉她脸上淡淡的妆容。她似乎觉得痒,在睡梦中偏头躲了一下,靳朝便停下动作,等她重新睡稳,再继续。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楼下,客厅的另一边,放着一张铁床,那就是靳朝的“房间”。他把水盆放好,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身体很疲惫,脑子里却纷乱异常,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靳朝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钻进狭小的厨房,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烤吐司,热牛奶,又洗了几颗草莓,摆在一个精致的瓷盘里。
早餐刚摆上桌,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后妈打来的,说是家里的热水器坏了,让他来修。
挂断电话,靳朝走到楼梯下,朝上面喊了一声:
靳朝“伊格,吃饭了。”
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伊格才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楼梯口。她穿着吊带睡裙,光着脚,慢吞吞地走下来,看到桌上的早餐,没什么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
靳朝把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然后绕到她身后给她梳头发。
靳朝“把牛奶喝完,不许剩。”
伊格瞥了他一眼,没应声,只是拿起吐司,小口小口地咬着。
靳朝没再多说,给她把头发梳顺了之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门口换好鞋,拉开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伊格放下了只啃了两口的吐司,牛奶也只喝了两三口,就推到了一边。她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客厅里逡巡,最后落在了靳朝床边的小桌上。
桌上放着一个礼物盒。伊格赤着脚走了过去,拿起那个盒子,掂了掂,很轻。然后,她打开了盒盖。
里面躺着一支黑色钢笔。不是什么奢侈大牌,但质感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过的。
盒子里没有卡片,也没有署名。
但伊格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姜暮。
她拿起那支笔,在指尖转了转。
靳朝会用它吗?
她想起高中时,靳朝的字是全校公认的漂亮,每次考试,他的卷面分都是满分。老师们都说,可惜了,这孩子要是生在好一点的家庭……后来,他出了事,连高考考场都没能进去。
天之骄子跌落泥泞。遗憾吗?
伊格把笔放回盒子里盖好。她转身上楼,换了身机车服,拿起桌上的粉色头盔,也出了门。
机车训练基地。
引擎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叫。伊格刚结束一轮练习,她摘下头盔,拿起矿泉水瓶喝了几口。
金疯子“大小姐!练着呢?”
金疯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伊格“有事?”
金疯子“啧,瞧您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们车神训练?”
金疯子“我说,大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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