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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内的争吵声像煮沸的滚水,撞在鎏金殿柱上反弹回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宫尚角那道寒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同冰刃刮过肌肤,殿中不少人下意识地噤声,却仍有私语如蚊蚋般嗡嗡作响
宫尚角“这世上不只有试言草能让人说真话”
宫尚角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殿堂上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宫允墨“大家争吵了这么久,早已离题万里”
他缓步走到殿心,月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漏下来,在他素白的衣摆上碎成银点
宫允墨“云为衫才是关键”
宫允墨一语点破真相,吵了这么久大家早已经忘记核心是什么。
宫允墨“宫门戒严,彻底搜山”
他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
他故意留给云为衫逃生的时间,却没料到宫门内乱会闹到这般地步,再由着他们吵下去,无锋怕是要趁虚而入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留给云为衫这么长时间
云为衫中毒
如今是死是活,他也不得而知
宫允墨不想听他们再如此争吵下去了
直接下令
宫允墨“派六个黄玉侍前往后山雪宫,将云为衫带回来。”
宫允墨“远徵弟弟一起去”
雪长老“远徵尚未成年,按道理不可以进入后山。”
雪长老犹豫道。
宫允墨转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
宫允墨“今年宫门破例的家规还少吗?”
宫允墨“一条后山的规矩,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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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池边,云为衫正采摘雪莲
她面色红润看起来完全不像中过毒
宫远徵的目光死死钉在云为衫身上,呼吸骤然错乱,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怎么也想不通,中了自己淬毒暗器的人,竟能这般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甚至还能采摘雪莲
宫远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跟着众人往回走,脑海里反复闪过云为衫那张毫无病态的脸,心头疑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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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二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宫允墨开口打断二人争执。
宫允墨“言语可以骗人,但伤口不会”
宫尚角“远徵,云为衫所中暗器的部位是哪儿?”
宫远徵勾起嘴角
宫远徵“后肩。”
宫允墨“月环”
人群中,月环缓缓走出来,垂首应道
月环“公子”
宫允墨“你去。”
月环“是”
月环缓步走向云为衫,步伐轻得像踩在薄冰上,却每一步都让殿内的空气更凝一分
这一举动,让云为衫,上官浅心脏骤停
若是云为衫暴露,上官浅也会离暴露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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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的后肩上有明显的暗器伤口
云为衫还是暴露了
上官浅在人群中攥紧了帕子,指尖抖得厉害
她看着云为衫被黄玉侍押住,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被拖出大殿,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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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的烛火跳得微弱,昏黄的光将墙壁上的阴影拉得扭曲又狰狞
冰冷的石砖渗着寒气,顺着椅腿爬上云为衫的脊背
她却只是静静坐着,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不是身陷囹圄的阶下囚,而是端坐高堂的贵女
在她对面,站着的是宫尚角
玄色的衣袍在昏暗的光线下融成一片浓墨,他垂着眼,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默得像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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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