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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细细讲了事情经过,然后他又讲述了在后山发生的事情
即试言草之事
并且表示如果真的有,他愿意以身是药,以正清白
月长老却只是淡淡抬眼,扫了宫远徵一眼,又看向尚角
没有在说话,只是淡然的前去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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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内的烛火跳了跳,将案上的纸笺映得忽明忽暗
药方写罢,月长老将纸笺推到案上
墨香混着药草的冷意漫开,却被一股凝滞的怒气冲得支离破碎
宫尚角递向宫远徵时,宫允墨忽然抬步,指尖在纸笺边缘轻轻一滞
——指腹沾了点未干的墨,他垂眸擦在袖上,动作轻得像落雪
宫允墨“......”
宫允墨那轻如落雪的一滞,看似无意,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挑破了殿内微妙的平衡
指腹沾着的墨珠落在素白的袖上,晕开一点浅痕
宫允墨垂眸擦拭的动作慢得近乎刻意,唇角抿着的那点弧度,让月长老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宫远徵伸手夺过药方时,嘴角还扬着志在必得的笑
指尖划过纸笺的纹路,可目光扫过末尾的字迹时,那笑意瞬间僵在脸上,像被冻住的冰花
“出云重莲”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少年猛地攥紧纸笺,指节因用力泛白,纸笺被揉得皱起
宫允墨已重新站回廊柱的阴影里,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他身上割出明暗两半
他抬眼时,恰好与月长老的目光撞个正着,月长老的视线在他袖上的墨痕处顿了半瞬
随即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绪,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又像是早已心照不宣
墨汁洇开,晕染了那行字,也晕染了他眼底的惊怒
宫远徵“他是故意的!”
宫远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将纸笺狠狠拍在案上
宫远徵“他写的全是难寻之物”
宫远徵“而且,他写的最后一味药...是出云重莲!”
宫尚角的脸色也一下变得很难看
宫允墨“出云重莲...”
宫允墨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宫远徵在养了三年的莲,根茎浸着他的血,是他半条命
宫尚角脸色沉如铁,宫允墨却忽然抬步,走到案前拿起那张纸笺
他指尖捏着纸边,目光落在“出云重莲”四字上
那株莲被宫远徵的血养了三年,根茎缠脉,早已是他半条性命,若要取莲,无异于剜心剔骨
殿内的空气瞬间沉了下去,宫尚角的脸色也骤然变得铁青,他自然知晓出云重莲对宫远徵意味着什么
宫允墨“这味药,需以养莲人的血作引”
他转眸看向月长老,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宫允墨“长老既写了这味药,可知养莲人是谁?”
月长老抬眼,与他的目光相撞,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似有无声的交锋在暗涌
他缓缓开口,声音淡得像淬了月光的水
月长老。“自然”
宫允墨“试言草是不可能做出来了”
宫允墨的指尖轻轻一捻,纸笺的边缘被捏出一道折痕
宫远徵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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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