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艾伦他们就一直在为训练军团的事做着准备。
除了必要的开垦土地,三人剩下的时间都全部用在训练上。
在那期间,能称作大事的只有两件:一件是粮仓附近人家养的牛不知道被谁吃了,只在草地上摞着一堆骨头,一滴血也没有见到,周围的人都觉得很奇怪,与驻扎兵团的长官说了,调查了将近一个星期,还是没有发展那两头宝贵的牛去了哪里,或者是被谁给吃了。
还有一件就是有两个驻扎军团的士兵不见了,三天后在一处偏僻的小巷中被外出的居民发现,据发现的人说,两人的手被反剪到后方,用铁丝绑得很紧。两人的脖子用一根铁丝缠在一起,应该是他们在被打晕醒来之后在挣扎之中被勒死。
这两件事被查了两个月也不见凶手,在报纸上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
最后便不了了之。
*
847年。
某日。
罗塞之墙内部某一深坑之中,正举行着第104期训练兵团的入团仪式。
监督奇斯·夏迪斯正站在由几个木箱垒成的高台之上,大声宣布:“现在开始!举行第104期训练兵团的入团仪式!我是奇斯·夏迫斯,不幸被委任为你们的监督……”
接着,他又看着面前统一着装,站得笔直的新兵,大声说:“完全不欢迎你们这群人!现在的你们是只配做臣人谷物的家畜!连家音都不如的存在!”
他又清了清嗓子:“你们这些屁用都派还上的人,我们要耗三年来训练把和巨人战斗的方法灌输给你们。三年后,当你们站在边面前时,仍旧是巨人的口粮,还是成为保卫王的名誉之壁,还是成为驱逐巨人的光荣人类战士,这由你们来决定!!!…………”
奇斯的一番话鼓舞了新兵们的心,他们对未来看到了希望!
之后,便是每届训练军团的新兵都要经历的入团洗礼。
奇斯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径直走到了阿尔敏的面前,他的秃头遮蔽了阳光:“喂!你!”
阿尔敏的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口之上:“是!”
“你是谁?”
“希甘西纳区出身,阿尔敏·阿诺德!”
“阿尔敏·阿诺德,这名字听着像傻子,是你爸妈给你取的吗?”
“是祖父给我取的!”
奇斯接着问奇斯接着问:“阿诺德,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阿尔敏紧张极了,抵在心脏之上的手微微颤抖,但他仍使用最大的声音来回答奇斯:“想为人类获胜尽一份力!”
奇斯面容狰狞:“真是个好理想……那就请你来做卧的诱饵吧。”
他的大手捏住阿尔敏的头,硬生生地使他转了个身:“第三列,往后看!”
奇斯又走到一个长相站正的男子面前:“你又是谁?”
“是!托洛斯特区出身,托马斯·乌古纳!”
“声亮太小了!”
……………………
约瑟夫站在队列的排头,斜着眼睛看着奇斯与其他人的互动。
在他听到一个有着麻花辫的少女听到奇斯对她的否定,接着她大声重复“我连家畜都不如”之类的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第四列向后转!”
奇斯接连问了几个人之后,把枪口对准了一个马脸少年。
“你是谁?”
“托洛斯特区出身,让·基尔希斯坦!”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让征愣了一下,很快就微笑着说:“为了进入宪兵团,能在内地生活。”
约瑟夫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吗?你想去内地吗?”
让很快地回答:“是!”
嘭!
奇斯一脑袋狠狠地撞在让的额头上。
让捂着额头,跪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抚着头。
奇斯严厉道:“谁说可以跪下了!在这里就坚持不住的人,怎么能进入参兵团!”
其他人静静地听着。
奇斯气势汹汹地问一个雀斑少年:“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罗塞之墙南方,吉纳尔微出身,马可·博特。为了进入宪兵团,侍奉国王而来!”
“这样啊,那真是不错的目标,好好加油。”
“但是,国王可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奇斯放过了马可,转向了一个寸头的,看起来猴精猴精的少年:“下一个,你是谁?!”
“康尼·斯普林格,罗塞之墙南区,拉加哥村出身。”
【不是吧,他的手……】
约瑟夫看着脸越来越黑的奇斯,内心默默补充道:“他完了……”
果然,当约瑟夫再次去看时,奇斯已经用两个拳头夹着康尼的头,用蛮力把他举了起来。
【看起来就很痛……】
“放反了,康尼·斯普林格。”
康尼脑袋痛得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这个敬礼我应该一开始就教过了,是为了向人民献出心脏的决意。你的心脏在右边吗!?”
康尼的头皮被狠狠揪起,圆眼被拉得狭长。
突然,约瑟夫嗅到一股香气。
【这是……红薯……】
咔嚓!
在一片寂静之中,这一声啃咬声显得犹其清脆,成功地吸引住了所有人。
众人惊愕。
众人吃惊。
奇斯放下了康尼,转头看向了正在啃红薯的少女。
那少女站得笔直,目视前方,右手的红薯正一下一下地送入口中。
咔嚓……
咔嚓……
奇斯走到了少女面前。
“喂,你,在干什么?”
约瑟夫看着少女四处张望,嘴里仍不停地咀嚼。
她又啃了一口。
“问你话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少女面色不变,嘴中飞快地咀嚼,把口中的红薯全都咽下肚后才说:“罗塞之墙南区陶帕岛出身,莎夏·布劳斯!”
奇斯语气阴沉:“莎夏·布劳斯,你右手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莎夏的嘴粘着红薯碎屑,认真说道:“是蒸的红薯。在厨房正好看见了,一不小心就……”
“你偷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吃起红薯来?”
“因为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以为要吃就要趁现在。”
奇斯黑着脸,重复说:“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吃起了红薯?”
莎夏疑感道:“您是问,为什么人要吃红薯吗?”
奇斯背着光站立,眼上蒙着一层阴影。
莎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把没有吃完的红薯掰成了两半。
她皱着眉头比较了一下,才不情愿地把小的那一半递给奇斯,她切了一声:“请用这一半……”
“一……半……”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不会是真傻吧……
约瑟夫默默地想着。
再之后,奇斯就处罚莎夏跑步跑到太阳落,不然就不许吃晚。
入团洗礼就这样结束了。
*
太阳西沉,橘色的光晖铺洒整个天空。
在训练军团的训练场地上,莎夏正追着阳光,奋力地奔跑着(?),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道狭长的影子映在地面上。
宿舍的木制走廊上,几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奔跑的莎夏,偶尔传来几声交谈。
“真厉害,整整饱了5个小时了。”
“但是,凡起听到跑到死为止,听到没饭吃的时候的表情更加难受啊。”
约瑟夫的双臂同马可一样搭一在看台上,听着康尼说:“陶帕村,我记得好像是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少数的猎人的村子。”
约瑟夫向远处看去,看到斜坡之上有一辆罩着篷子的马车,正拉着什么东西,缓缓走出训练军团。
艾伦也看到马车,他愣了一下,问道:“那个是什么?”
麻辫少女米娜说:“是淘汰的人,自己主动提出去开垦荒地的。”
阿尔敏惊道:“怎么会?明明才第一天。”
艾伦说:“没办法的事,没有能力的人只能离开。”
众人看向了艾伦。
约瑟夫道:“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就会选择平庸下去。不经过努力就放弃自己,这真是可笑……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尝试一下也是可以的。”
艾伦叹道:“还想回去捡石头和除草啊……”
马可收回双臂,站直身体,问艾伦:“说起来,好像还不知道你来自哪里?”
艾伦的一只手搭在阿尔敏的肩膀上:“和他一样,希干希纳区。”
接着,艾伦又看向了站直的约瑟夫:“与那个家伙只有一墙之隔。”
“这样啊,那不会是……”
康尼急切地问道:“也就是说,‘那天’也在场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