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约瑟夫几乎和这一期的训练兵都混的熟了。
“约瑟夫,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某日,约瑟夫正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刺眼的太阳,阿尔敏走过来拍了拍他,然后问道。
“目的?我吗?”约瑟夫转头看向阿尔敏。
阿尔敏说:“我和艾伦他们就是为了在这里获得能够战胜巨人的力量,然后回到家乡,从巨人的手中夺回它!”
“那你呢?”
约瑟夫说:“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不想要被饿死。我不同于你们,是为了那么伟大的愿望,自然也和让不同,他是为了加入宪兵团,进入内地,不被巨人吃掉。而我,我想要做的就是只有在活着的时候能够吃饱。所以,不论加入哪个兵团——无论是最危险的调查兵团,还是被称为王之矛的宪兵团,或者是为了维护城墙而存在的驻墙兵团,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约瑟夫又转过头去,注视着训练场上的众人,缓缓说:“我只是想要在活着的时候吃饱就可以了。”
阿尔敏说:“那你和莎夏应该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约瑟夫点点头:“我还是很享受和她在一起吃饭呢。”
阿尔敏又问:“那你……打算加入那个兵团?”
约瑟夫没有任何犹豫地说:“调查兵团!”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活着吗?”
约瑟夫说:“如果加入了调查兵团,我就可以在最大限度的情况下可以吃饱了。”
他艰难道:“不是肉的话……也可以……”
当——当——当——
“约瑟夫,你……”
阿尔敏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钟声打断了话语。
另一边,约瑟夫站直了身体,拉过阿尔敏:“快点!要集合了!我不想要像莎夏一样总被奇斯教官骂。”
*
【我从海的另一边来,如果对他们说明我身份的话,我有可能会死。】
约瑟夫一路小跑着向训练场地跑去,脑海里默默地想着。
【不,不是可能,我一定会死,被火烧死,或者是绞刑,还是……】
【所以,不能和他们说。】
【我一定会被杀死的!】
约瑟夫下定了决心,为了自身的性命着想,一定一定要守好这个秘密!
约瑟夫小跑起来,向着人群跑去。
离得远的时候,只看到了空地上立着几根柱子。
待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由三根柱子外加几根皮带组成的装置。
一共有四组。
待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奇斯教官才说:“首先,看看你们的适应性。连这个都做不到的人,当诱饵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送去开垦荒地……”
约瑟夫在其中一个装置前方站着,他看着正在装置上完美保持平衡的三笠。
周围传来惊艳的声音。
“好厉害!”
“这就是资质吗?!”
“下一个就该我了……”
除了三笠,让、莎夏、康尼三人也保持了很好的平衡——虽然不如三笠。
接下来上场的是艾伦。
艾伦拿着自己的皮带上去了。
一直在外围观察的总教官看着已经倒挂金钩的艾伦,无奈地说:“……就算有十分的干劲,也不一定就能超人一等……”
奇斯蹲下身子,眼神直视着艾伦,愤怒地说:“你在干什么?艾伦耶格尔!把你的上半身转上来……”
“约瑟夫·多罗索斯,该你了……”
约瑟夫收回了目光,拿着自己的皮带,安装在了装置上。
测试开始了。
约瑟夫的双脚腾空,失重感瞬间袭来。
但是,只有一瞬间,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姿势,成功地保持了平衡。
毫无疑问,约瑟夫不用去开垦荒地了。
等到他的测试结束,约瑟夫转头看向艾伦哪里,发现他还在倒挂着,他面前的一群人在嬉笑着。
艾伦的脸色很难看。
*
天色渐晚,随着象征着晚饭的钟声响起,众人结束了一整天的训练,三三两两地结伴,陆陆续续地朝着餐堂走去。
约瑟夫走的时候,发现三笠和阿尔敏在为艾伦加练。
“……不用想着要做的多好,注意身体前后的平衡,把自己的重量慢慢放在腰部和脚掌的皮带上。”
阿尔敏说:“静下心来就可以做到的,连我都做到了。”
约瑟夫越走越远,三人的言语散在微风中。
*
餐堂打起了灯。
艾伦三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艾伦和三笠坐在一起,阿尔敏坐在他们的对面。
艾伦的头受伤了,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的脸色依然很难看。
约瑟夫听到他旁边的人说:“那个人,好像是昨天说要把巨人都杀了的人,是吧?”
他在问着周围的人。
约瑟夫不回他,只是一味地啃面包。
那人接着道:“哼,估计明天就要去开垦荒地了,这里可没有给废物吃的饭。”
约瑟夫碰了碰他。
那人回过头。
约瑟夫看着餐盘,慢慢地说:“谨言慎行哦。”
那人骂骂咧咧地说:“关你什么事。”
但他还是住了嘴,不再多说什么了。
当——当——当——
听到钟声,约瑟夫收拾餐盘,准备离开了。
艾伦和阿尔敏也跟着走了出去,独留三笠坐在原地,和莎夏面面相觑。
*
吃完饭后,艾伦和其他的同期聚在一起。
约瑟夫也和他们站在一起。
当艾伦问起稳定身体的诀窍时,康尼撇开头说:“没有什么诀窍,因为我是天才。就是感觉。”
让反而直视着艾伦,神情倨傲:“我反而想让你教教我,都那样出丑了还能保持平常心的秘诀。”
约瑟夫说:“对不起,艾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可以比别人更好的使用四肢而已。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艾伦:“……”
艾伦:“我说,我都低下头求你们了……”
约瑟夫:“对不起,艾伦,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你。”
康尼:“但是,你昨天好像说,没有能力的人不能留在这里吧。”
“康尼!”
约瑟夫看着艾伦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连忙制止道:“别说了……”
康尼不听,他接着说:“啊,不对,还是没有资质的人不能留在这里,是哪个来着?”
“康尼,快别说了!”
然后,约瑟夫就看到艾伦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去询问莱纳·布郎和贝尔托特·胡佛。
艾伦坐在床上,和阿尔敏坐在一起,他言语恳切:“拜托了,我听说你们两个掌握得非常好。”
贝尔托特闭目养神,莱纳神情严肃:“对不起,实在想不到就那样吊着有什么诀窍。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
约瑟夫躺在他们的上面,听着他们的交谈声慢慢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之间,他听到了脚步声,以及门被打开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