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范闲来了,并且通过她,找到了关押他的地方,把他救了出来。
跟随使团走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经过了他的马车旁,浅笑盈盈,娇俏靓丽。
此一去,山水相隔,一辈子都不能再见,未尝不是幸事。
可她追了上来,挡了一剑,即便没有沈重的托付,没有用明家的秘密交换,他也不会放手。
沈重败了,不会善终,权臣败落,家眷遭殃,沈重未婚,唯有她是至亲,正当妙龄,如花似玉,他必须带她回庆国。
“你自己无耻,又何必说这些。”女子说道。
他对她私藏于室,破男女大防,行不轨之事,逼迫她屈从。
“你应该庆幸是我,云公子霁月清风,可他也是七尺男儿,血肉之躯,他不能做,但我可以。”
不能做又不是不想做,对喜欢的女子没反应,要么不举,要么不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爱美人,自古皆然,花太香,人太美,自然有摘花之人。”
一番道理下来,把沈姑娘噎住了,泼皮无赖,他们这样,无名无分,让她怎么做人。
“范闲已有家室,就算他活着,对你的保护,也是一时的,他弟弟范思哲倒是有可能,不过范家累世簪缨,会不会为了一个承诺,搭上自家二少爷,这就要问上天了。”
沈姑娘被气的发昏,他这是什么意思,“你混账,你把我比那些轻浮女子,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一个阶下囚消失不见,谁也不会追究。”
“因为我舍不得,我要把云公子想做但没有做的事做完。婉儿,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收起来。”
女子若是没有父兄,没有家世,孤身一人,那就是鱼肉,任人宰割,何况是她这样的相貌人品。
他是欺负她,可只要她哭了,他就心软了,若是别人……
她口口声声说共居一室,被他轻慢,可她不知道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身边。
她说这是毁了她的名节,难道与敌国女子你侬吾侬,纠缠不休,他的名声就好听吗?
他爹怕是正等着家法处置他,那些失去家族庇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女子,什么境遇都有,就是没有好结果。
“我被美色所惑,姑娘并非没有责任。”
言冰云的甜言蜜语听起来很别扭,尤其是此时此刻。
“你胡说,我没有,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再糊涂,也不会与人媾和。”
言冰云笑了起来,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不许胡说,媾和……你知道什么是媾和吗?”
亲亲抱抱举高高,离着媾和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婉儿自觉失言,只是生闷气。
“你在庆国,是不是也这样?”女子委屈地问道。
这句话治愈了言冰云,他忽然心软了,替她拭泪,“你真以为我是好色之徒,见色起意?”
“你们男人都这样,喜欢哄骗女子,等得手了,就丢开,不顾世人对她的责备。”女主质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