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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未复浮生是梦中

白素清早晨从床榻上惊醒,这次不是大火了,而是战场上交锋的场景,刀光剑影,战鼓阵阵,鲜血飞溅,尸曝荒野。金戈铁马换来的是马革裹尸,倒映在故人的泪滴中。

“阿素,你醒了?”迪卡扎坐在床头,“昨日你口中的‘阿凌’是谁?”

“......”白素清道,随后口气坚决,“一个故人,恳请贵人莫要再对我动心了,我不值得。”

  “不就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吗,你喜欢他,我喜欢你,我不碰你,你不喜欢我,还不准我喜欢你了?”

白素清眼睛一弯,嘴角一扬:“贵人属于大漠。”

两人没有再寒暄,白素清进入了梦泽的房间。

“小公子又来了,今晚给我们揽揽客吧?”

白素清没有着急回话,四下看看,在衣柜最下面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双鞋子。

“这双鞋是谁拿进来的?”白素清伸手指着。

“这双是南锦拿回来的,说是路上捡到的。”

白素清点头:“劳烦阁下将她叫出来。”

“姑娘莫要紧张,”白素清笑道,“这双鞋是从何处拾回来的?”

南锦没有说话,白素清上下打量着她,叹了口气。

南锦长得美,是不同于梦泽的妩媚,另一种玲珑的美感。身着深蓝色的百褶裙,银边勾勒山峦,外披雾紫纱衣,上锈润白的玉兰,袖口微收,长发散落,只可惜......

“你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白素清转身,掀开了门帘。

还是贾府一成不变的摆设。

白素清捏着一双鞋,叫住南锦:“你在马车内等我。”

来到偏房后侧,白素清将鞋放到了那个很深的鞋印中,正好合适,严丝合缝。

冬忍脸色变了变,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大人这是何意?”谢秋暝看了看冬忍,又看了看地上的鞋。

“夫人随我来。”白素清道,“厨房在何处?”

冬忍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好似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做醒酒汤的材料在什么地方?”

冬忍又抢了一次话:“在柜子中!”

白素清去翻那个柜子,翻出来几味材料。

“呦,呦,万骨枯,姑娘当真心狠手辣,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这种药。”

冬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南锦可什么都说了。”

谢秋暝在一旁一头雾水:“南锦是谁?”

“因为南锦什么都说了,所以她可以免去一死,少受些刑。”

冬忍的脸变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谢秋暝道,“冬忍好端端地为何要杀我夫君?莫要说胡话!”

冬忍一下子跪在地上,颤声道:“夫...夫人,我...”她又瞟了瞟白素清,“老爷,他...是...是我...”

“是你害死的?”谢秋暝的瞳孔似是一下子缩成了两个极小的点。

“你...你...”谢秋暝满脸写这不相信,还看了看白素清,又捂住了耳朵,马上松开。

可奈何这就是事实,最为剜心的事实。

谢秋暝慢慢蹲下,来到冬忍面前:“我们是不是对你不够好?是不是?让你这样痛下杀手!”她使劲儿地晃着冬忍,头发都乱了。

“太傅大人!我夫君才四十岁!女儿还未及笄未出嫁啊!”谢秋暝拽着他的衣袍,撕心裂肺地喊着。

白素清没有开口,他也经历过生死离别,但总归不能感同身受。那种四驱爱人,从此孤独终老的感受,定然比剜心还痛。

所以他选择沉默。

安顿好谢秋暝后,白素清将冬忍带上了门口的马车。

“南锦?”冬忍道,“你不是在三司的牢房中?”

“啊?”

白素清道:“南锦什么也没有和我说,醒酒汤中的万骨枯,也是我放的。”

“漂亮!”冬忍叹了口气,闭上眼靠在马车上,“老爷经常在家中提到您,果然名不虚传,手段狠辣。”

“不。”白素清道,“朝上比我手段狠辣的人很多,姑娘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以为您会当场给我几巴掌呢,”冬忍眼角溢出泪来,“毕竟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

白素清打断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但你总归是杀了人,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我不是你,不能体会你为何绝望到杀人,所以我不予置评。一切交给法。”

忙活了这几天,可是要累垮了。正午白素清卧在床上翻阅书卷 ,突然想到了写信一事。

“该给陛下写信了。”白素清自言自语道。

***

半个时辰,纸上写的全是问题:冷不冷?打仗还顺利吗?士气如何?伤亡程度?粮食够吗?还要打多久?有没有受伤?地图有用吗?......

“这些问题应该够多了。”白素清笑道,“夏天了,还想带你一起看荷花呢。”

“阿凌,你将来要像荷花一样芳香洁白,不染尘世。”白素清牵着纪霄凌的白胖的小手,站在荷花池旁。

纪霄凌点了点头。

“外面太热,我们去房内吃些清凉的甜品吧。”白素清弯腰抱起了纪霄凌,向屋内走去。

......

“疫病?你没说谎吧?”白素清瞪着林时伊,神色大变。

“素清,我何时骗过你。”林时伊同样着急,“南城那边先开始的,已经很厉害了。”

“病源呢?症状呢?”白素清的脑中出现了父亲和他说过的,祖皇帝的爷爷当皇帝时,发生了空前未有的大规模的疫病,人口锐减,调养生息花费了近五年。

全完蛋了!

“不可能!”白素清道,“一没死人,二没引进病源,好端端地哪里来的疫病?”

但他还是一边穿外披一边向门外奔,前去南城查看病情。

“素清,你身子也弱得很,先戴上这个。”林时伊掏出了一块布,“你得戴两个。”他补充道。

南城的街上没有一个人,药铺好像被抢劫了。

“不会一个城的人都染上疫病了吧?”白素清挑开帘子,荒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有人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划破了死寂,显得更加惊悚。

“神医,神医来了吗?”

“我不是神医,”白素清下了马车,“但我会找到治病的法子。”

“病人在何处?”白素清道,“诸位身体康健的先和染病的分开...”

话音未落,一个老妇人拽住了他的衣角:“我儿子才刚及冠,染上这可怕的病,我没日没夜地烧香拜佛,念经祈福,没有用啊!”

林时伊道:“佛不渡我们,那我们自己渡自己。”

治疫病的药房倒是历代都有记载,染病的人要放入新药,无病的人要保住不被感染。

“诸位,蔬菜。”白素清将无病的人安顿在房中,染病的人全去寺庙了。

“还是一句话,不许去寺庙,即使是最亲的亲人。”白素清警告,“一旦染病死亡,这是不可逆的。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情去妨碍整体的进程。”

“时伊,如何了?”白素清挂着面纱,悄声询问。

“我需要人手。”林时伊正在煎一大锅药,“这次的瘟疫来得奇,我找不到病源。”

“人为。”白素清咬定了这两个字,“是人为。”

“不好说。”林时伊两日未睡了,气息不稳,“素清,麻烦你去皇宫中请几个御医。”

“好,还需要别的吗?”

林时伊摇了摇头。

......

“御...郎中来了,”白素清道,“你过来休息。”

林时伊将自己新找出来的药房递给他们:“一天熬一大锅,分给所有病人,一天三次。我刚给了他们一碗,傍晚再熬新的。”

“切记不准让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出去。”他叮嘱完,跨出庙门。

“累死我了,”林时伊叹道,“腰也直不起来了。”

林时伊和白素清在房中坐下,林时伊歪在榻上。

“这次疫病是人为,可是好端端地为何又落到我们头上?”

“素清,你是如何得知这疫病是人为的?”

“离贾大人一事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月,就开始突发瘟疫。陛下亲征六个多月了,在这半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不觉得不正常吗?”

“说的有理,说明有人想叛乱。”林时伊补充道,“不过这是你们官员的事了,我只负责你的咳血之症,并延长你的寿命。”

白素清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自己好像只剩下不到十年了,陛下什么也不知道。

“死人啦!死人啦!”

“白素清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昏昏欲睡,听到这声喊叫,和林时伊一起跳了起来。

“素清,你不如先回皇宫?”

“我回皇宫作何,我虽不懂医术,但安定民心还是会的。”

“这死了个人,我怕他们闹事。”

“......”

二人来到寺庙,确实刚有一个人咽了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女子病卧在榻,神志竟然还清晰,“昨日还说再喝两天药就能好的人,怎...怎么就没有了呢?啊?”

“你说说...贵人你说说,不是说佛会普渡众生吗,为何...要让我们受尽苦楚,谁来渡我们啊!!!”

白素清听着这话,浑身一颤,在这太平盛世,竟然让一个女子说的话字字泣血,字字扎心。

几个御医又手忙脚乱地煎药,可人们谁也不愿意喝。

“我知道大家很难过,”林时伊端起药碗,“可是,他若是知道大家因他而不喝药,该有多难过?”

“诸位以后若是想他了,便在夜晚抬头看看,最可爱的那颗星星,就是他呢。”白素清笑了笑,眼眶早已盈满了泪水。

林时伊忙着针灸,白素清去了人们的房内。

“死了个人?”

白素清缓缓跪下,叩了个首:“我对不起大家...”

“贵人这是作何呀,”还是那个老妇人,两鬓苍白,眉头紧皱,皱纹凸显了劳动人民的辛劳,她想位母亲一样站起身,来扶白素清,“快起来,地上凉得很嘞。”

“之前闹疫病,哪有不死人的。”一个男子道,“贵人肯降低身份救肯治肯尽心尽力,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啊。”

“......”白素清拭去了眼角的泪滴,“死去的人叫多福……”

众人缄默,一声不吭。

老妇人将白素清拉过来:“多福啊,一生数不尽的苦,多福多福,哪里来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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