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午十点开的门，但这一会也不会有多少人出门，季寒和程以笑走进去的时候，压根看不见什么人影。

程以笑轻车熟路地带季寒上楼，季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狼窝了。

程以笑很高，腿也长，走得快了，季寒需要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但不知不觉间，程以笑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脚步慢了下来，两个人终于可以并肩而行。

这一楼都是一些卖首饰的，她们走得很慢，基本没什么交流，季寒偷偷抬头看程以笑，只见她认真看着那些店铺。

来到一家轻奢饰品店，店员见来的是两个小姑娘，本来没有多加注意，但定睛一瞧。

带头的女生个子很高，剪着有层次感的狼尾，剑眉星目，神采奕奕，深褐色短袖卫衣衣摆处做了裁剪设计，宽松的深色牛仔裤也掩盖不住她修长的腿。简单的穿搭也掩盖不了她的贵气。

她后面被牵着的女生面容清秀，个子小小，身着一件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白色衬衫，搭配一条浅色系的牛仔短裙和一双洁白无瑕的小白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邻家女孩般的纯真与甜美气息。虽然她不如前面那位女生那般耀眼夺目、光芒四射，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温婉和秀气，给人一种小家碧玉般的亲切感和舒适感。

而且她们俩……

十对女同九对富，店员双眼发光，立刻凑了上去。

“两位小姐，想要什么?”

季寒看着眼前这个店员，只见她原本懒散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无比殷勤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人怎么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说她别有企图？季寒暗暗打量着店员，试图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出一些端倪。然而，店员的表现却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程以笑很自然地回答道:“你们这的胸针怎么样？”

店员道:“那两位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家的胸针都是有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的，在国际方面也有一系列的认证。”

在程以笑和店员交涉的时候，季寒的目光在展柜的饰品中来回横扫。

她回忆起自己的偶像律师的风格。

那个人并不戴多奢侈的胸针，但每一个都恰到好处地亮眼，为她一身的搭配增添光彩，贵气逼人。

这家店并没有满意的呢。季寒暗想。

程以笑关注到她的表情，心领神会，问店员道:“都在这里了吗？”

店员见她有想买的意愿，笑道:“这一批是比较经典的，还有一批新货没展出来，我先拿一款给您看看。”

另一个店员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黑色的天鹅绒上，一枚胸针。

在光线的照耀下，这枚轻奢的胸针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它的材质可能是铂金或者 K 金，经过精细的打磨，表面光滑如镜，闪耀着细腻的光泽。胸针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或珍珠，宝石的颜色鲜艳而深邃，珍珠则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每一颗都如同小小的艺术品。

它的设计是简约而优雅的，也许是一只精美的花朵，或者是一个别致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细节处尽显精致。它可能采用了镶嵌、镂空等工艺，增添了层次感和立体感。这枚胸针不仅仅是一件装饰品，更是一件艺术品，它展现了设计者的品味和风格。

店员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自豪，热情洋溢地向季寒她们介绍着眼前的这枚胸针：“这款可是我们设计师的得意之作噢！它是一款限定版，由我们品牌的专属设计师精心打造而成。可以说，这是他们的心血结晶，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推敲和琢磨。而且，您在其他地方可找不到这样的款式呢！目前市场上只有我们家拥有这款独特的宝贝，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您想要拥有一件与众不同、彰显个性的饰品，那么这款绝对是您的不二之选！”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胸针移了一下，让灯光更好的洒在上面，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好敬业的店员啊……季寒有点想笑。

但实话实说吧，她真的有被浅浅地惊艳了一下，这枚胸针确实好看，低调奢华，优雅动人。

嗯……我家oc有新饰品了。oc厨狂喜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以笑也有些喜欢，但犹豫着是不是太奢华，转头看季寒，见她看得出神，便浅浅一笑，问道:“你觉得呢？”

季寒回过神来:“啊？……噢，我觉得挺好看的。”

程以笑点点头:“我也觉得，那就这个吧。”

店员眉开眼笑地开始结算。

“这一款呢，是20000元，刷卡么？也可以充一下会员的。”

程以笑点点头:“嗯，刷卡，会员就算了。”

季寒石化。

什么？

什么？?

夺少？?

两万?！

她预感到会有些贵，但是真没想到这么贵。

这得画多少稿子啊……

不是，你们现充都这么有钱的吗？

程以笑付好钱，拿过店员打包好的盒子，放进自己的包里。

“走吧。”拉好拉链后，她抬起头，对季寒笑笑。

季寒又被她拉住了手。

手上的温度传来，她的目光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触动。那股温暖透过皮肤，渐渐地渗透进她的心底，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舒适。她轻轻地握住对方的手，感受着那份细腻的触感，仿佛能从中读取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情感。

好像……有些习惯了，她竟贪恋起这份温暖，不自觉地牵紧了些。

她们身后，店员连带几个同事紧紧盯着她们，面面相觑，露出姨母笑。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程以笑问道。

“……没有，”季寒回答，“直接回家吧。”

“你家里有人吗？”

“啊？”季寒震惊地看向程以笑。

这是什么问题，她不会要来家里吧?

“你想什么呢，这副表情。我只是想着，要不要请你吃个午饭？就当谢谢你帮我挑个礼物了。”程以笑道。

“嗯？”季寒一愣，“太破费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程以笑还想再争取一下:“怎么会破费呢？你也帮了大忙了，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挑什么礼物，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敲定下来。而且，你的品味很好，我妈肯定会喜欢的。”

季寒还是摇头:“真的不用了，谢谢。”

已经在外面一上午了，她现在只想回家。

“好吧……”程以笑眉目中似乎透露出几分失落，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那你怎么回去?叫车还是?”

季寒回答道:“坐，坐公交吧。”

“我送你去公交站。”程以笑提议。

季寒心里一颤。

程以笑是不是热情得有些过分了……

难道她……?

啊不对，她是直女啊。

啊啊啊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出现了！不能落入诡计多端的现充的圈套！

面对这样的程以笑，季寒有些苦恼，好不习惯被这样热情对待啊，现充都这样吗？有点让人困扰。

“不……”季寒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程以笑就被另一边吸引了目光，下一秒，松开了牵着季寒的手，对着来人打招呼。

“江渝！”

来人正是江渝，她戴着有线耳机，手上拿着手机和一个袋子，原本在看手机，此时摘下一只耳机，点头致意。

周末的江渝也好漂亮，穿着水手服设计的深色短款上衣，露出她纤细白嫩的腰肢，牛仔裤勾勒得她的腿又细又长。黑发如瀑，垂到腰间。整个人气质比在校时更加成熟而精致，宛如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嗯，三个人都穿牛仔了。

一对比，差距明显。

季寒怯生生点头，随即将目光缓缓移向自己那空落落的手掌，仿佛刚才还有什么东西停留在那里，残留着一丝温暖。她静静地凝视着，试图捕捉那渐渐消逝的温度，心里比手更空了几分。

“你这是去哪了？是要回去还是?”程以笑热情地问道。

“……打工。”江渝淡淡道，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了一下，了无兴趣地再回到程以笑脸上。

“噢，我记得你是模特对吧？要拍海报?在这附近工作吗？能赚多少钱？”

江渝似乎被吵得头疼，不是很耐烦:“嗯，先走了。”

程以笑热情告别:“好，拜拜～”

季寒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问道:“你们，很熟吗？”

程以笑看了她一眼，然后别过头，看不清表情，声音里莫名的愉悦:“还行，不算特别熟，以前有几次荣誉表彰的时候站一起，见多了，就认识了。哈，别看她这样，面冷心热而已，人挺好的。”

这倒也正常，现充的自来熟嘛……

只是，有必要见了一面就高兴成这样子吗？

季寒心里有点不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下一秒，程以笑的手再度牵过来:“走吧，我送你到公交站。”

“好。”

季寒感受着手里的温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