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从一块湿布之处拿起手，艳红的颜色另她蹙了蹙眉，愣了片刻赶紧扶霁林坐下，才看到他身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全都是剑伤，有轻有重，斑驳混杂，无一好处。
“师父，为何，包扎一下也好，为什么要让血一直流走到现在。”林风说着已经动手极轻的解他衣服，眼底的泪积满随时要掉下来。
“小伤而已，师父可能没法再陪你走下去了，将来的路你要自己选好，师父实在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朋友可以把你托付给他。”霁林撑着最后一口气认真且平静的开着玩笑。
“没法再陪我走下去是什么意思？徒儿的路徒儿自己会选好的。”
“嗯。”霁林相信她会选好的，她没什么在乎的，做什么都行，如果什么事让她觉得有意义，大概是人吧，值得她守护的人，“我的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再过两三天就会衰竭而亡，没法再保护你，但这一阵子的安稳还是可以的，我刚杀了一批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不要命的上来送死。”
“不，师父。”她不能接受，但她也知道五脏六腑皆损大夫救不回来，她接受不了两三天。
多的她顾不上，先给霁林清理伤口包扎，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以师父的身手不可能受这么多伤。
林风一道伤口一道伤口的处理，才刚开始眼泪就不停的掉。
处理好外伤用她那微不足道的内力替他疗内伤，林风抱着他，让师父靠在她身上。
林风将他搂着，“师父，传说我的三滴血能治百病，起死回生，是哪三滴。”
“传言，假的。”霁林能简则简的回答，他没有力气编一堆话来骗她。
“无论师父说什么我都信，但这次我不想信了。”三尖血，她知道，林风这些年在各方面虽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强项，但基础扎实，观览群书，魔族圣女的心尖血是天下最好的疗伤圣药。
“当年你母亲叛出魔教，被魔教追杀，你父亲和你母亲在一起，等同于叛出师门被江湖追杀，风儿觉得什么是人间正道。”霁林想趁着还有意识告诉她些真相。
“我小命一条，在江湖这片汪洋里微不足道，遑论人间正道，我只想好好活着，顾好自己。”
“你告诉我，你心目中的江湖应该是什么样？”
“不忘初心，光明磊落。否则和当今的生意场又有什么不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每个人都不应该忘了最初的理想。”
霁林点头，果然，林风和他想的一样，坚守本心，这四个字简简单单，有多少人能做到。
“师父，我只是平凡人一个，只能顾好自己，伟大的理想我没有，也做不到。”
“没关系，青辰门把你教的很好。”
林风看他脸色逐渐苍白，眉眼都快抬不起来，一滴泪落到他身上，“师父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谁跟你说对不起呢，稚子何辜。”霁林说完最后一句闭上了眼睛。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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