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吗？”霁林抬头最后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此乃魔族之后，天下大患，人人得而诛之。”
一行人执剑长枪冲过来，霁林揽上林风的腰带她侧退半步，长河剑在林风手中发出了她难以想象的力量，快到看不清楚反应不过来，只见眼前刀剑缭乱火星乱闪，她用尽了此生最快的反应速度想要跟上霁林的步伐。
跟不上也没关系，霁林会带着她，眼前由数十人变成十来人，又变成数十人，十来人，这么循环往复，直到天黑对面才只剩下两人。
“三门主如此大开杀戒，青辰门是不打算要了吗！”对面黑袍长衫男子捂着胸口。
“青辰门本就被江湖屠戮过一次，若要追究，整个江湖都是青辰死敌，如今你等欠债的还敢来向青辰门讨东西，我不过向你等要个债罢了。”
霁林站在林风身后，左手从她腰身换到手背十指扣紧，只这么一个动作林风已感受到霁林再一次积蓄力量，随时动手，瞬间她便紧张起来时刻准备迎接他突然的剑招，现在她作为一个杀人的比对面那两位还紧张。
“冥顽不灵，你早也是魔根深种。”另一男子道。
霁林毫无预兆，剑锋凌厉，林风就顺着一股力量随他以自己无法做到的速度向前冲去。
开始她还不懂为什么师父不再搂腰而去抓她的手，直到他再次动手林风才明白，先前这么多都是为了方便保护她，而现在只有两人，他换了风格，大开大合，甚至有意教她这一套一套的剑法。
连续半个时辰的双方对战，林风还和霁林稳稳落下，对面两人已经身中数剑站不起来。
打是打不过了，他若有心做盟主做魔头，那高位都是他的。
两人转身狼狈流走，现在林风才觉得这把长河如此沉甸，她握了一天都像是握一把普通的银剑，只不过剑气浑厚了些罢。
霁林松开林风握剑的手，左手也从她指间抽出来，长出了口气。
“走。”霁林在她身后只发出了一个字，这一声里藏着最后的强撑。
林风打了一天浑身力气用完了又积蓄，尤其握剑的手腕疼的虚软无力，脚下更是迈不动步，可是师父应该更累，她也不得不立刻向前。
“师父。”林风收了剑去扶霁林。
两人在林中行走，远离这片尸体之地，一直走未曾停下。
她不知这么走有什么意义，但她愿意和霁林一直走下去。
天色渐渐蒙亮，能看见些环境，他们到了一片未知的树林，林风扶着的手势也变成了牵着，她仍迈着步子向前，手后却没有及时跟上来。
林风回头，霁林站在原地，双眼失焦瞳孔放大，在他倒下去之前林风接住了他，“师父。”
霁林搭在她身上，渐渐回神，只有气声道：“对不起，师父走不下去了。”
“师父。”林风抱着他摸到他身后衣物撕裂，还有温热的凉的感觉，干的湿的液体，一时间从他受伤到血流不止，陪她一路，早流的血干了新的血又覆盖上，他一声不吭走了一夜，这样的想象冲进林风脑海，冲的思绪溃散，只能感知到自己每一下清晰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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