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抱去医馆,我并不想与他过多交集,也不打算用这一点小恩小惠就原谅他当初的不告而别。
啪的一声,他状若无意将药拍在我的脚踝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我都还没跟他算账,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我不满的控诉道,“疼疼疼。”
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用手掌仔细的揉着脚踝,轻飘飘的开口,“还知道疼啊,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我一时哑然,害怕吗,算不上,不想见他吗,也不是,只是多年不见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难免有些不真实。
他继续道,“这几日就不要去说书了,回去养养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书?”
他面对我的质疑,依旧面色不改,“猜的。”
说完,像拍小狗一样拍拍我的小脑袋。
满嘴谎话,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我还是感觉心里不爽,我突然用力拽住他的衣袖。
“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这句话终究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维持的平衡,我来势汹汹,势必要撕开岁月,解开多年的心结。
高大的男人沉默了,停了许久,他冷淡的说,“京中有事。”然后轻轻抽出衣袖,独自走了。
好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的相遇和重逢,总是如此糟糕的开场。
沉默寡言,咄咄逼人。
苏城太子府——
尽管如今的的住处比不上东宫,却也是用心布置过的。
他忽然想起那天醒来时的房间,总感觉与平日里不一样,可时间长了,那房间的样式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是留在心间奇怪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还未动身,一个颇有书生气质的年轻男人迎上来。“太子殿下,我便是同州新上任的县令王安。”
男子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李羽宸故作无心的扫了一眼——沈老爷站在官员前列,低着头,倒像是没认出自己。
李羽宸挥挥手,余下的事情交给陆风打发,自己孤身进了后院。
上官墨站在一颗银杏树下,手指捻了一张落叶,“离开前,圣上把一半的虎符给我了,南国与越国接壤之处的兵都可以调动。
“期限呢?他给我多少时间?”
上官墨笑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懂他,皇上说,三年后他等着在京城许你厚禄。”
厚禄,说得好听点就是保他以后这个位置是他的,谁也不能跟他抢。
他眯了眯眼,三年?根本用不上,他觊觎越国已经很久了。
根据探子来报,越国如今是长公主在把持朝政,若说宫斗这丫头或许还行,搞政治可谓是一窍不通。
她还有个失踪多年的弟弟,估计灭国了都找不回来。
兵力空虚,人力空虚,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谢国平这样迂腐的老顽固畏手畏脚,若是真能把越国攻下,以现在的一点牺牲为代价,造福的可是千秋万代。
“不说了,我去找最近新认识的妹妹了,这苏城真是出美人啊!”上官墨摇着折扇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他望着摇曳的树叶,突然就想到了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