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王萧若瑾深知若不愿此刻就与这位皇妹彻底决裂,便只能隐忍。
毕竟此事已得皇帝默许,若当时在自己的别院能拦下时音,尚可说是她本事不济;既然未能拦住,便只能承认自己无力护住想要之人。
在这权力的棋局中,谁最终掌控了棋子,棋子便归谁所有。
……
时音很快收到一则令人意外的消息:一直以不通武艺示人的百里东君,竟在剑林大会上一鸣惊人,不仅夺得极品仙宫剑,更展露了失传已久的西楚剑歌。
正当她斟酌该如何应对这位深藏不露的“儒仙“时,太安帝突然传召她入宫。
时音颇感诧异——原以为此事会如往常般交由琅琊王处置,未料父皇竟会来请她。
这本是让琅琊王接触那位镇西侯以及镇西侯军队的时刻,为何要叫她,莫非皇帝这是给她机会让她更进一步扩充军队势力?
不过太安帝如此好心,她自是不客气笑纳了。
踏入御书房时,时音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
太安帝负手立于窗前,琅琊王萧若风垂首侍立在一旁,而更令她意外的是,国师齐天尘竟也在场。
“儿臣参见父皇。”
太安帝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百里东君的事,你可知晓?”
“刚接到消息。”时音不动声色地应道。
“西楚剑歌...”太安帝指尖轻叩窗棂,“当年西楚覆灭时,这套剑法就该随之消亡了。”
萧若风适时开口:“父皇,百里东君毕竟是镇西侯的嫡孙...”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轻纵。”太安帝打断他,转而看向时音,“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时音心念电转。父皇特意召她前来,又当着国师的面询问此事,显然别有深意。
“西楚剑歌重现于世,确实非同小可。”她斟酌着词句,“但若因此问责镇西侯府,恐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齐天尘忽然抬眸:“殿下可知,会西楚剑歌活下来的是谁?”
御书房内霎时寂静。时音感觉到一道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若只是西楚剑仙的传承,国师应当不会如此在意。”时音敏锐地捕捉到齐天尘神色间的异样,“莫非……活下来的是西楚儒仙?”
“殿下明鉴。”齐天尘微微颔首。
他本不愿插手此事,但在百里东君施展西楚剑歌的当夜,他夜观天象,发现西楚竟还有零星的星轨再次出现异动。
西楚早已覆灭多年,区区一套剑法何以引动天象?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并非西楚剑仙一脉,而是更擅谋略与制药的儒仙。
若真是如此,那即将引发的祸端,恐怕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西楚药人了。
与此同时,齐天尘在推演中还发现他那不省心的师弟莫衣也即将卷入了一场劫难之中。
这场劫难远非莫衣与他所能应对,而破局的关键,竟落在了这位镇国长公主萧时音身上。
这正是齐天尘今日出现在御书房的真正缘由——既要请时音出手解决西楚药人之患,也要借此机会在这位长公主面前留下印象。
毕竟他们之间不该止步于天斩剑的交易,若能借此建立更深厚的合作关系,或许还能请她相助化解莫衣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