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会时时思念你。”
“喜欢到想要时刻待在你身边。”
在流光城中的日子，苏昌河的身影日日都会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一边诵经忏悔自己的罪过，一边又放任自己在记忆中一遍遍描绘着他的轮廓。
日日煎熬，又甘之如饴。
她的这些话让让苏昌河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在他想要得意忘形地想要将这些快乐与她分享时，听见她继续说：
“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接受任何模样的你，如果你不再是我喜欢的这个人，那么没错，我会忘记你。”
斛斯蓉顿了片刻，接着说：“然后彻彻底底把你从我心里赶出去。”
苏昌河身处黑暗，还总是一身黑衣，但是斛斯蓉看见他时，一直能从他身上看见扑不灭的明朗朝气，看见永不服输的少年意志。
暗河杀手如何，人人唾弃又如何。
她一直能看见他心中的那团火焰。
但是，如果他不再是这个光明少年，他自己将这团火焰熄灭，那她不会为他停留半刻。
斛斯蓉说完，苏昌河眼中的哀伤更甚，好不容易不再肆掠的魔气仿佛又要澎湃而出。
但是终究，这股又要肆意而出的魔气被苏昌河死死压制。
他不敢放纵了。
小居士没有给他留放纵的余地。
她那么认真地说，她会把他从心里永远赶出去，他不敢去赌。
斛斯蓉能感受到他周身疯狂奔涌着但又被他压住的魔气，也感受到他由快乐转到痛苦的心情，但她还是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苏昌河，你听清楚了吗？”
“我喜欢的是会在荒漠雨夜中对濒死之人伸出援手的你，是那个说要带着暗河走向彼岸的苏昌河，如果你变了另一幅样子，我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苏昌河侧头，对着漆黑的悬崖山谷，不再看她明亮坚定的眼睛。
“小居士，你真是……残忍。”
说完这一句，他许久没有出声，斛斯蓉也没有说话，山崖之上只有夜风呜咽。
许久，“如果……”苏昌河轻声问，“我永远是你心中那个苏昌河，你就会永远喜欢我了吗？”
他还在面对着山谷，似是不敢看她，不敢听她的答案。
他明明抱着她，他和她之间就只有一息的距离，可是此时的苏昌河却觉得她马上就要远离他，远到他再也抓不住她，看不见她。
斛斯蓉伸手将他的脸转回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我会。”
苏昌河声音涩涩的：“没有骗人？”
“不会骗你的。”
苏昌河血色的眼睛中涌上湿润水光，在清冷月色映照下闪闪发亮。
斛斯蓉还没看清，苏昌河已经俯身埋进她的颈窝，手也在她腰腹处收紧，“好，一言为定。”
一点湿湿的凉意寖入了她脖颈处的肌肤。
他说一言为定的嗓音带着委屈，但也透出全然的坚定，低低传到她耳中。
斛斯蓉的心霎时间软得不成样子。
她打了诳语。
怎么可能彻底忘了他呢。
但自从遇到他，她好像就一直在破戒，就骗他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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