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两个人都呼吸急促。
斛斯蓉全身都泛红，眼底弥漫着一层水雾。
她看见苏昌河眼中的她自己，陌生，凌乱，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也看见近在咫尺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居然会让她有点害怕。
斛斯蓉闭上眼，像是不敢去看他。
但是她知道，其实是不敢看他眼中满身欲望的她自己。
苏昌河仍半压着她，乌黑的瞳仁落在她脸上，喉口发出的声音有些哑：“小居士这次没有推开我，反而是在抱着我。”
她的手还在攀着他的手臂。
他好高兴，小居士刚刚分明就在回应他。
见她仍闭着眼，纤细浓密的睫毛和一层薄薄玉白的眼皮却一直在微微颤动，苏昌河喉间低笑一声，又低头去吻她，斛斯蓉颤着眼睫，任他吻她。
他嘴唇很软，舌头有些烫，呼吸带着他特有的干净气息。
她不想抗拒。
也不想提醒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一刻，她只想感受他。
长长久久的吻过后，苏昌河还是到了斛斯蓉床上，占着外侧一点点地方。
他不想走了，想一直抱着小居士。
虽然她一直闭着眼背对着他。
刚刚亲完，她就背过身转向了那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苏昌河有点慌，但应该不是生气。
生气就不会让他顺杆爬上她的床了。
他把人掰过来，没费多少力气，斛斯蓉没有抵抗，顺着他的手转身和他相对。
只是贴到他的怀里，仍然闭着眼。
苏昌河从怀里抬起她的下巴。
“小居士为什么不看我？”
“不看你也可以。”
“为什么？”
“因为……因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所有相非相，即见如来。”
斛斯蓉蹦出一串佛语箴言。
苏昌河被她逗笑：“明明是害羞，不敢看我。”
斛斯蓉微微偏头，又把自己埋进了床单被子里。
苏昌河又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他能碰到她，抱住她，毕竟他们现在贴的得如此之近，近到她每一次呼吸心跳他都能感受到。
他不再迫她抬头，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在她发顶轻声问她：“刚刚我亲你，你讨厌吗？”
没有回应。
苏昌河轻笑，继续问：“那讨厌我？”
还是没有回应。
“不说话，”苏昌河慢悠悠道，“那就是喜欢我。”
苏昌河喉间溢出两声喟叹似的轻笑。
细听，还是像叹息。
“小居士，如果我拉你下了神坛，会怪我吗？”
其实不止有她受煎熬。
如果他要做那个拉她下神坛的人，他也会舍不得。
斛斯蓉心里微微发紧，耳边是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小居士，睁开眼，看着我。”
他好听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本来想让小居士潜心修佛的，可是你自己来了我身边，那就再为我，动一动凡心吧。”
斛斯蓉从被子里抬起头，去看他漂亮的眼睛，那里面装的全部是她。
“凡尘俗世也有凡尘俗世的意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经历吗？”
“陪我一起，好不好。”
“因为，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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