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万人迷 独美 主角狙击的人性向不明,男女都爱他。
黑泥预警 微虐向。
她说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她扭头仔细观察了我一下,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感到些许冒犯。
她仿佛松了口气,言笑晏晏道:“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转身就消失于山野之间。
我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感觉她刚才的语气仿佛从困顿住他的大山中逃出来的模样,轻松又自在。
那就如此别过吧。
我回到家中照常的砍柴、烧水、做饭、读书、入寝。
我本就是个文人,当年觉得生活无趣,便随着她一起浩浩荡荡的闯入江湖,竟真闯出一片名堂来。
今夜入睡不知怎的思绪不定,昏昏沉沉做了好几个梦。
唉,你…
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世面?
女子竹青色劲装,竹林之中听见风拂过竹叶沙沙的声音,还有她有些含糊的邀约
我头也不抬,只是随意的敷衍道
“比如”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沉寂了一会儿,窗户边上传来她的激动地声音
“就见见山河日月什么的,不是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出去走走总归是好的”
我懒散的放下书,用手撑着脑袋扭头看她,便看见她如一只竹叶青般倒吊在我的窗门前。
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她也直白的回望我,毫不避讳,非常坦然的模样。
我了然,看来不是贪图我的美色,那就是听说了我父母的名望。
“你多大?”
“十六”
她斩钉截铁
毫无疑问她骗我。
观她身材瘦弱,撑死十四。
但我并没有追究,这答案真实与否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因为不管她多大,我都决定要和她一起出门。
而这个旅途有多长,谁也说不准,或许几天,或许几年,终归我热情散去,便也悠然的过上我隐居的生活。
读书太无聊了。
后来我们便开始了旅途。
路上美景不错,但我归途有几次想回到自己家中。
毫不避讳的说,当今世道太乱,男人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在路上就遇见了几个死皮赖脸的人,有好有坏。
其中一个便死皮赖脸的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只记得当时正闹害,庄稼大片颗粒无收,许多北方人大举南迁,
他在一群难民中还算体面,我当时无意间瞟了一眼,猜测他之前是位少爷,要么便生性争强好斗,野狗一般的性格。
他当时加入队时十分随性,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询问了我一句能加入吗?
我平淡的解释,你应当问那个女孩。
长莺对于他的加入原本是不同意的,后来不知他们俩又谈了些什么,长莺勉强的同意了。
他身量不高,陈旧的红绳竖着短发,一双下垂的眼睛,总喜欢抬头望我,嬉戏打闹的缠着我。
长莺也粘着我,但长莺是不动声色的,给我一种舒适距离的,让我不至于反感。
年龄不大,平常总是想要故作高深,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
又或许他想要卖弄些学问,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
“诗经你知道吧。”
我不闻不问,继续赶路。
“ 哎呀,就是那个青青衣襟,”
对于学术错误,这是不能忍耐的。
我停下步伐,身后的长莺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低头看着他那双眼睛,认真念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约莫是被我的文采所震惊,脸色涨红,嘴里一直念叨着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后来他便死了,死在山匪想要强上我的那一天。
出门就这点不好,徒生祸端。
只记得当年他与山匪拼杀,想要把我抢回来,最后却被一刀刺死,尸体摔在了我的身上。
温热的血溅在了我的脸庞与眼角。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与不甘。
我只感觉厌烦。
他死前拼命的抱着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样也好,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了。
我用力挣开他已经僵硬的双臂,失败了。
一股淡淡的无奈席卷心头,我安静的等着长缨的回来。
长莺在日落之前准时回家,手里还抱着那个男孩委托她买的糖葫芦和丝绸。
她沉默的看着一地的尸体,浓重的血液染红了这个不太高的山坡。
我看见她不再动弹,只是平静的唤她
长莺
过来帮帮我。
长莺仿佛回过神了一般,将手中的糖葫芦与丝绸轻轻地放在了一个干净的石头上。
于是我整理了一番,为他立碑。其实本没有什么可写的内容,他是位孤儿生来便与野狗抢食。生性争强好斗,无名无姓。
最喜欢吃的也不过是糖葫芦,能想到最昂贵的,最舒适的面料也不过是富家少爷身上的丝绸面料。
随后我们便继续赶路。
至于那个糖葫芦与丝绸,我们谁都没有提就那样遗落在石头上。
在回去的路上,长莺得安静了许多,这是不常见的,她总是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只是短暂的提了一句为什么会允许那个男孩加入队伍。
我当时同意他加入,不过是因为他说可以替你挡刀,护你一命,本以为是开开玩笑。
我无可有无可不有的嗯了一声表示了解。
夜深人静之时,长缨在树上放哨,我便躺在火堆旁闭目养神。
我昏昏入睡之际,树上传来了长缨轻飘飘的嗓音,仿佛农家的炊烟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她说糖葫芦是他要买的,说是你没尝过好东西,所以才整天板着张脸,便将他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那丝绸本来是他要做香囊送给你的,说是不堪你深夜受蚊虫叮咬。所以便用身上仅存不多的所有钱去买了这些东西。
我迷迷糊糊的回应。
糖葫芦怕是他想吃吧?贪吃鬼托生一样,谁能从他嘴里讨到吃的。
至于香囊,我身上本就有一个你送的,他何苦又重新做一个新的。
长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你是真的不懂吗?
我疑惑的挑了挑眉,我读书二十载,何来不懂之说?
长莺仿佛赌气一般,语气很冲的对我说
那你就休息吧
我只当是她是小女孩家心思难猜。
后来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人为我前仆后继。
梦已经承载不下那么多的回忆。
最后的梦定格在了长莺问我的话中
最后的最后,连长莺的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了
“这一路你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长莺似乎若有若无的轻笑了一声,身体便如风般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从梦中惊醒了,将手放在额头上,抚过眼角,发现有水滴往下流,分不清是泪液还是汗液。只是心脏有些微微抽痛,蚂蚁啃食一般不痛不痒,却绵久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