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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你造成的

TNT:可怕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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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先前的混乱与压抑。严浩翔看着俞硕横抱着丁程鑫走进客卧的谨慎背影,轻轻带上了门,才转身面对跟过来的宋亚轩和张真源。

“戚许很生气,他走了。”严浩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却又无法忽视的事实。

俞硕安顿好丁程鑫,从房间里出来,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虑。他看向严浩翔,语气低沉却坚定:“给亚轩找的那个心理医生,联系方式给我。给阿程看看吧,他生病了。”他没有多做解释,那种从丁程鑫眼底深处透出的破碎感,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严浩翔没有多问,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默契在他们之间无声流淌。

饭菜的香气勉强驱散了一些凝固的气氛,但当宋亚轩匆匆赶到时,那点暖意又迅速冷却下来。他脸上带着奔波后的风尘与刻意维持的平静:“对不起,我来晚了,局里有些事需要处理……”

众人的表情各异,但多少都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张真源轻轻拉过宋亚轩的手,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恳求:“亚轩,今天发生的事……在阿硕和浩翔面前,就别再提了。”

然而,宋亚轩的到来本身,就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注定要激起涟漪。几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微妙得让人食不知味。俞硕的目光依旧无法从宋亚轩身上移开,那里面沉淀着太久的深情与此刻的痛楚。“亚轩,你瘦了。”他声音温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亚轩勉强笑了笑,避开了那灼人的视线:“最近比较忙。你……还好吗?”

这一句寻常的问候,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俞硕努力压抑的情感闸门。他的声音几乎破碎:“我还好……亚轩,你怎么……怎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啪!”

一声脆响,严浩翔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这突兀的声音吓了宋亚轩一跳,他不明所以地看向面色铁青的严浩翔。只有在场的俞硕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意味——那是同病相怜的无力,也是压抑情感的爆发。俞硕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将目光重新锁在宋亚轩身上,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每个人心头的问题:“你喜欢方一鸣吗?”

宋亚轩沉默了。他垂下眼睫,盯着面前的碗碟,无法给出答案。喜欢?或者不喜欢?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那混乱的情感。

见他沉默,俞硕像是自嘲般继续说道:“我和一鸣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人很好。”这句话像一根刺,轻轻扎了一下。宋亚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放下筷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阿硕……”

严浩翔紧握着拳,断筷的棱角硌着掌心。他比谁都清楚横亘在他和俞硕之间的鸿沟——身份、规则、舆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毁掉俞硕的前程。这份认知像冰冷的锁链,捆缚着他的冲动。桌下,张真源似乎感知到他翻涌的情绪,悄悄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另一只冰凉的手,传递着无言的安慰。

“没事,亚轩,”俞硕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眼眶却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你开心就好。”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笑着哭最痛”。那顿原本象征着团聚的饭,最终在弥漫的悲伤与未解的纠葛中,潦草收场。

俞硕当夜就订了机票返回海南,决绝得像是在逃离这片让他窒息的土地。严浩翔站在空旷的候机厅,望着窗外起落的飞机,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一同带走,只剩下空洞的回响。下周录制结束后,他们就将各奔东西——俞硕回国,而他则将进入封闭训练期,备战至关重要的比赛。此一别,山高水长,再见遥遥无期。

“浩翔?”张真源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唤醒,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回家。你晚上都没吃东西,我带你去吃烧烤吧。”

严浩翔回过神,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张真源,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张真源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吃了,没胃口。”他抬起头,直视着严浩翔的眼睛,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你这次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封闭训练,严格的管理,上层的监控……严浩翔知道,一旦踏入那个基地,自由便成了奢望,再见张真源更是难上加难。

“源源,你等等我,”严浩翔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流逝的什么,“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用体温去确认彼此的存在。

然而,张真源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拥抱。他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带着一种被伤透后的决绝:“我陪你上床,是因为我爱你。浩翔,我也很想要一个名分,一个能被你在阳光下牵起手的身分。我真的很羡慕晃晃,可以在镜头前光明正大地亲吻你……浩翔,你走吧,别再回来找我了。”

另一边,丁程鑫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发现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落。就在这时,宋亚轩回来了,他眼里同样布满血丝,写满了疲惫。看到丁程鑫蜷缩在那里,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心头一紧,连忙上前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丁哥,丁哥不哭了,亚轩在呢,亚轩在这里。”

但丁程鑫的情绪已然失控,宋亚轩根本无法安抚。看着他状态越来越不对,宋亚轩无计可施,只能颤抖着手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或许,现在只有马嘉祺,才能触碰到丁程鑫封闭的内心,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严浩翔开着车,缓慢地跟在毅然走入霓虹灯影下的张真源身后。车窗外的喧嚣与他内心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源源!”他降下车窗,声音带着恳求。

“别跟着我了!”张真源头也不回,凶狠地吼道,像是在告诫严浩翔,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后方被挡住的车辆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刺耳的声音刺激着严浩翔本就紧绷的神经。他猛地推开车门下车,指着后面的车,怒气勃发:“滚一边去!”

张真源见状,生怕他冲动之下惹出麻烦,赶紧跑回来,几乎是把他塞回了驾驶座,自己也迅速坐进副驾。“你疯了是不是!”他又急又气,“你是拳王,是公众人物!你怎么能这样!”

严浩翔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将一切喧嚣暂时抛在身后。“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灼与无奈,“我和晃晃的关系,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而在赶往严浩翔住所的路上,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视线模糊了三次,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内心的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绕紧缩——他害怕丁程鑫真的被抑郁症吞噬,那是一种足以致命的疾病。当他终于赶到,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时,声音里充满了恐慌:“程程?程程你在哪?”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丁程鑫站在门口。他哭得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马嘉祺喘着粗气,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问:“程程,你……还好吗?”

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丁程鑫努力地,非常努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嘉祺,你……终于肯见我了。”

目光扫过丁程鑫明显清减了不止一圈的身形,看着他此刻脆弱得如同琉璃般易碎的状态,马嘉祺的心像是被狠狠揪紧,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戚许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相比,丁程鑫何止是瘦了,那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还染上了这样重的病气!

宋亚轩默默出现在丁程鑫身后,看了看两人,轻声问:“你们……需要单独聊聊吗?”

马嘉祺刚要点头,丁程鑫却抢先摇了摇头,他看着马嘉祺,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致命的疏离:“亚轩,让嘉祺回去吧。稚元……还在家等着他呢。”

马嘉祺僵在原地,不肯移动:“程程,你别这样……好吗?”

丁程鑫脸上的笑容愈发怪异,他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语气平静得可怕:“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别有企图吗?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接通过吗?”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马嘉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你已经年少成名了,马嘉祺,你的梦想实现了。”

马嘉祺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丁程鑫继续说着,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爱你的人就在身边,你彻底摆脱了不堪的过去……恭喜你啊,你的新人生开始了!恭喜你!”他忽然大笑起来,身体脱力般滑坐在地板上,笑声癫狂而悲凉,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马嘉祺心如刀绞,跪下来想要去扶他,抱住他,却被丁程鑫猛地挥手打开。“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马嘉祺,你自由了!你是天才制作人!你多风光啊!”丁程鑫嘶喊着,积压已久的委屈、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丁哥!”

严浩翔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心碎的对峙。他刚进门,就看到这狼狈的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狂笑不止却满脸泪水的丁程鑫紧紧抱进怀里。丁程鑫在他怀中依旧又哭又笑,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宋亚轩无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混乱,心中一片茫然。这场由爱而生,充斥着误解、伤痛与无奈的情感闹剧,究竟该如何,才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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