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铃声刚落,高三(二)班的教室门口就围了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严浩翔刚踏进门槛,就被他们堵了个正着,领头的正是之前几次找事的男生,双手抱胸,眼神挑衅:“新来的,昨天跑挺快啊,今天看你往哪儿躲。”
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烦躁得快要炸开。打也不是,被打也不是——动手怕被开除,忍气吞声又实在憋屈。他快速扫了一眼走廊尽头,正好瞥见班主任的身影,脑子一转,突然拔高声音喊了一嗓子:“老师!有人要打我!”
那几人显然没料到他来这一手,动作瞬间僵住。班主任快步赶来,皱着眉把几人训斥了一顿,勒令他们回自己座位。上课铃响起,严浩翔坐到座位上,掏出手机给贺峻霖发微信:“中午等我,给你带超好吃的零食。”
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贺峻霖的消息跳了出来:“多大了还吃零食?正经去食堂吃饭。”严浩翔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笑,指尖敲下回复:“听霖霖的,食堂见。”
第二节下课,广播里通知全体学生到操场集合做课间操。严浩翔跟着人群往操场走,远远就看到了宋亚轩和刘耀文。宋亚轩走得有些慢,手里紧紧攥着衣角,刘耀文跟在他身边,像个小保镖。
突然,一个高个子男生故意撞了宋亚轩一下,宋亚轩踉跄着差点摔倒,手里的画纸散落一地。严浩翔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想冲上去帮忙,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安分没两天,要是再卷进去,指不定又要被通报批评,甚至影响高考。
就在他纠结的瞬间,刘耀文已经挡在了宋亚轩身前,一把推开那个高个子男生,怒目圆睁:“滚开!眼睛瞎了吗?没看到人啊!”高个子男生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嘟囔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走了。刘耀文蹲下身,帮宋亚轩捡起画纸,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尘,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没事吧?没摔着吧?”
严浩翔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刘耀文和自己一样,都在拼尽全力守护想守护的人。
课间操结束后,校园里突然炸开了锅。有人发现,学校公告栏上贴了一张情书,落款虽然被涂掉了,但内容暧昧,更有人认出那是之前递给他贺峻霖的纸条。
“呦,这严浩翔刚来就勾引男生啊?”
“怪不得被上一所学校开除,原来这么不检点。”
“真恶心,还把情书藏在书包里,不知道是给谁写的。”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严浩翔的耳朵里,他怒火中烧,正要冲过去把那张纸撕下来,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快步冲上前,抬手扯下情书,几下就撕得粉碎,纸屑随风飘散。
严浩翔愣住了,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他背着一把吉他,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严浩翔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哥们儿,这情书……不会是你写的吧?”他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怕这人真的喜欢贺峻霖。
男生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眼神温和,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这种背后贴别人东西的行为,很无聊。”
严浩翔瞬间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太谢谢你了哥们儿。”
“不用谢。”男生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我叫马嘉祺,十一班的音乐特长生。”他拢了拢肩上的吉他带子,“我还有音乐课,先走了。”
严浩翔看着马嘉祺远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这把吉他他认得,是马嘉祺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平时宝贝得不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原来这所学校里,也不全是恶意,还有这样温柔又正义的人。
中午,贺峻霖急匆匆地找到严浩翔,脸上满是焦急:“你疯了是不是?我还以为你把情书扔了!怎么会被人贴到公告栏上?”
严浩翔挠了挠头,一脸无所谓:“害,忘了收拾书包了,被人翻出来了。不过还好,他们都以为是给我写的,没牵扯到你。”他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别担心,我都不在乎,你也别往心里去。走,咱去食堂吃饭。”
贺峻霖看着他坦荡的样子,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点了点头:“好吧,你自己不介意就行。”
食堂里人声鼎沸,严浩翔端着餐盘,刚要坐到贺峻霖对面,就看到一个男生端着一碗热汤,故意撞了贺峻霖一下。滚烫的汤瞬间泼在贺峻霖的头上和脖子上,贺峻霖疼得闷哼一声,额头立刻红了一大片,眼眶瞬间就红了。
严浩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手里的餐盘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你他妈找死!”他咬着牙,拳头已经攥紧,眼看就要挥出去。
“别!”贺峻霖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委屈的目光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严浩翔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炸开。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放下餐盘,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给贺峻霖擦着脸和脖子:“走,我带你去洗洗,别烫坏了。”
“可是你还没吃饭呢。”贺峻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不饿。”严浩翔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戾气,“等你洗完了,我带你去买你爱吃的零食,好不好?”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动手。当初打架被原学校开除,是妈妈托了好多关系,才把他送进这所重点高中。要是再因为打架犯错,他就真的没学上了,要么退学在家,要么被送去国外,可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贺峻霖,更不想放弃自己的高考目标。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忍着。
另一边,马嘉祺回到十一班教室,刚进门就看到几个男生正拿着他的吉他乱弹,琴弦被拨得乱七八糟,琴身上甚至沾了些污渍。那把吉他是他的宝贝,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省吃俭用才买到手,平时呵护备至,连自己都舍不得磕碰。
马嘉祺的火瞬间冲上头顶,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吉他,眼神冰冷:“你妈没教过你,不许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那几个男生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围了上来,语气嚣张:“不就是一把破吉他吗?玩玩怎么了?”眼看就要动手,还好上课铃响了,老师及时走进教室,马嘉祺才躲过一劫。他抱着吉他,心疼地擦拭着琴身,眼底满是委屈和愤怒。
与此同时,学校的更衣间里,丁程鑫正蹲在地上系鞋带。突然,一颗篮球冲着他飞了过来,“砰”的一声撞在衣柜上,反弹后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疼得闷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颗球砸了过来,这次直接击中了他的面门。
鼻血瞬间流了下来,丁程鑫害怕得浑身颤抖,蜷缩在地上,不敢反抗。他知道,这些人是和他一个篮球队的队友,因为嫉妒他打得好,总爱找他的麻烦。他只能用胳膊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咬着牙忍着疼痛。
就在这时,严浩翔带着贺峻霖走进来换衣服,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丁程鑫,两人都愣住了。严浩翔快步走过去,扶起他,看到他满脸的血,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流血了,快起来。”
那几个欺负丁程鑫的男生看到贺峻霖,眼睛瞬间亮了,比刚才欺负丁程鑫时还要兴奋。他们走过来,一把抓住贺峻霖的手,语气轻佻:“呦,这不是那个长得像小姑娘的贺峻霖吗?平时没仔细看,这么一看,还真好看啊!”
“放开他!”严浩翔的忍耐力彻底到达了极限,胸腔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拳头已经挥到了半空,眼看就要砸在那人的脸上。
“不行!别动手!”贺峻霖连忙扑上去,抱住严浩翔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他,“浩翔,别跟他们动手,会被开除的!”他转过头,对着那几个男生怒目而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们再欺负人,我就告诉老师,告诉教练!”
那几个男生见状,撇了撇嘴,觉得没了意思:“没意思,走了。”
严浩翔紧紧搂着怀里的贺峻霖,身体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丁程鑫慢慢穿上鞋子,对着两人低声说了句:“谢谢你们。”
“不用谢,你伤得这么重,我们陪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贺峻霖腾出一只手,拉住丁程鑫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
丁程鑫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严浩翔拍了拍贺峻霖的后背,示意他放心,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丁程鑫:“听霖霖的吧,你鼻子还在流血呢,伤得不轻。”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靠在衣柜上,低声说:“我叫丁程鑫,五班的体育生,刚才那几个,都是跟我一个篮球队的。”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严浩翔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最看不惯这种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行为。
丁程鑫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我最近表现得好,教练想让我当队长,他们不服气。”
严浩翔还想再说点什么,转头看到贺峻霖还站在一旁,连忙嘱咐道:“霖霖,你先换衣服,别着凉了。”
贺峻霖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知道啦。”
更衣间里的光线有些暗,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少年坐在一起,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相遇,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羁绊。严浩翔看着身边的贺峻霖,又看了看一旁默默擦拭鼻血的丁程鑫,心里暗暗想:以后,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委屈了。
而此刻的校园里,马嘉祺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吉他,宋亚轩和刘耀文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分享着一块面包。命运的丝线,正悄悄将这几个少年联系在一起,一场关于守护、正义与成长的故事,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