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刚才南宫祁安来找你了。”桴澜趴在南慕的身上，一脸得意的说：“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傻，还以为我只是桴澜。”
“师尊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是妖……”
“所以我一会还可以跟着你吗？”
南慕看着一脸祈求的桴澜，一时不知怎么拒绝他，只好答应他：
“嗯。”
南慕像是想到了一点，语气一变：“你的药上了？”
“……
“没呢……”
“我等师尊给我上。”
说完，桴澜将桌上的药瓶拿在手里，递给南慕：“咯……师尊给。”
南慕一脸无奈地接过药瓶，将桴澜拉了过来：“……别乱动。”
桴澜乖乖地躺着，躺在南慕的腿上，黑色的外衣被脱了下来，一条一条白色的布条早已渗出了血迹。
南慕将布条轻轻地解开，一道血肉模糊地伤口现了出来。
“是不是很吓人啊……”桴澜开口问到。
南慕没有回答，克制着颤抖的手将药一点一点地涂在伤口上，看着桴澜此起彼伏的胸膛，一次又一次地放轻手上的力度……
灼热般的疼痛使桴澜的嘴唇发白，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南慕的手……
手里的动作一顿，南慕把目光投向桴澜，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好了……”
桴澜坐起来，将衣服穿好，系上腰带，完美地线条分明清晰，手腕处缷去了护腕的束缚，广袖塔在了床上，桴澜缓了一下，站起身来。
“走吧，师尊，宋桉雨还没有找到。”
南慕也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门：“你真的还要去？”他回过头问桴澜。
“嗯。”
“师尊去哪我便去哪。”桴澜跟在南慕身后。
……
“这是哪啊？”桴澜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必早已离开了溪源。
“不清楚。”
南慕回答：“我带着你进了另一个传送门，来到了这里。”
“南宫祁安去哪了？”
桴澜紧紧跟着南慕：“他刚才来说，掌门把颜渊派了下来，让他去接应。”
南慕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平民，同时也在听桴澜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师尊，这些人有什么不对吗？”桴澜不解地望着附近。
都是一些在寻常不过的百姓，摆着东西要喝着顾客去看，桴澜并没有看出不对劲，而南慕却一直看着其中一个人。
桴澜跟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一顿。
“师尊……她不是百姓吧？”
南慕悄悄捻了张符纸在衣袍之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那人很显然不是平民，跟像是伪装成人的……
“假象……”
南慕将手中的灵符甩向她，一阵寒风吹过，那人轻松地抓住了南慕丢出去的灵符。
她嘴角轻轻一笑，捏碎了手中的灵符，伴随着灵符的破碎，她的外貌也跟着变化，现出了原本的模样，紫色的纱衣，腰间系着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集市，现在所见的，是一片紫色的海。
“你把我们拉进你的妖海做什么？”南慕不放心地往桴澜心口处系了一段灵丝，连通着自己的心脏，害怕他再一次消散。
“别怕。”
她温柔地开口：“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的一丝灵魂，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桴澜看清了她的面貌，一种熟悉的感觉冲击着他的灵魂。
“娘……”他认出来了，站在他和南慕面前的，就是他的娘亲啊……苏灵姣……
南慕听了，回头看着桴澜，侧身让他走了过去。
“霖川……娘亲对不起你……”
桴澜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可奈何那是灵魂，桴澜抓了个空，所有的无助化作泪水滴了下来。
“为什么你要丢下我……”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
“为什么……”
桴澜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别人都有娘亲陪着……为什么我没有……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苏灵姣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此时此刻，她多么想触碰他……想把他抱在怀里……
晚了……一切都晚了……
苏灵姣隔着红尘，轻触桴澜的头：“霖川……你长大了……让娘好好看看……”
桴澜的额头碰上了苏灵姣的额头，巨大的妖力爆发出来，一对白色的狐狸耳朵现了出来，身后的九条尾巴向外延去。
“霖川……你是妖王……你不能哭……”
“娘亲对不起你……”
“可是娘没有办法……沐雨门逼我交出妖丹，九尾妖丹决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阿娘只能爆了它……”
“从今以后……我们九尾一族……便只有你和瑾婳了……”
桴澜哭的泣不成声，南慕从身后抱住了他。
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并没有说其他的……
苏灵姣的灵魂渐渐模糊，消散……
桴澜拼命地想要抓住她，为什么抓补助啊……师尊，为什么抓不住……
“师尊！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你帮帮我……”
“师尊……我抓不住她……”
“师尊……我什么都没有了……”
南慕看着桴澜，不知道说什么，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还有我……”
“为师一直一直陪着你……”
桴澜在南慕怀里哭红了眼睛……
苏灵姣的灵魂彻底消散，周围回到了刚才的模样，听见了南宫祁安的声音，南慕用灵力隐去了桴澜的狐狸尾巴和耳朵。
“你们怎么在这？”南宫祁安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南慕平静地回应：“出了点事。”
颜渊跟在南宫祁安身后，看见了躲在南慕怀里哭的桴澜。
“南慕，你欺负你徒弟了？”颜渊蹲下身去。
“怎么哭了？”
桴澜也许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将脸抬了起来，看见了曾经的朋友。
颜渊看清桴澜的脸时，顿了顿：“你是他……”
认出来了，多年的朋友，再见面时，还是认了出来。
“苏霖川……你没死……”
南宫祁安一惊：“南慕，真的是他？”他看向南慕。
直到南慕点了点头，内心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了，霖川死后这么多年，颜渊一直坚信他没有死，不肯相信事实，活在自己的欺骗之中……直到今日，所有的真相出来了，他终于可以不再欺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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