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失身为天官却诛杀凡人,为天界众天官抹黑,此等败类,当诛!”
“他是如何选上天官?心术不正!这便是严选上来的?!”
“众人唾骂也洗不净他内心肮脏!”
……
玄德大殿之上,众天官谩骂着,叶失闭着眼一言不发。
从玄德大殿一直到天界牢狱——厥阴宫,众人指责从未停止,叶失无法辩驳,因为那是事实,一双孩童全身血红倒在自己的剑下,他失控般地杀人,整整一座城的人都是他的剑下魂……事后只剩下悔恨和无地自容。
厥阴宫的狱官奉天帝的令将天界所有的刑罚都加在叶失身上,日日受刑,便要叫叶失受尽痛苦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厥阴宫内两个狱卒拖着叶失,地上两道血痕触目惊心,两人将他甩在一边,并朝其啐了一口,道:“真晦气。”
“走吧,他金丹被毁,和凡人并无区别了,他是否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叶失无力地躺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劲,他闭上眼便是屠城的景象,半梦半醒间他仿佛感觉有人在为他擦拭伤口,那人动作极为轻柔。
“你……”是谁,叶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那人动作一滞,突然靠近叶失,柔声道:“我想带你离开……”话中的哽咽像是被克制的。
叶失注意到那人腰间有一个黑色铃铛,上面刻着“安”字,脸上的白色面具让他无法看见那人长相,他心中疑惑现在所有人都无比憎恶自己,谁会来厥阴宫为自己擦拭伤口?不在伤口上撒盐已经是他们仁慈了,既然来到这厥阴宫却又不敢和自己坦诚相见……
叶失受刑的最后一天,众人拍手叫好,他被扔入下界,又有人不服道:“为何不直接处以死刑?却叫他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天帝下旨!这旨意怕难服众!”
一道光束劈在宣德大殿的牌匾上,众人惊讶——谁会有这胆子?
只见一个白面之人出现在大殿上,他周身黑气弥漫,众天官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邪气,且是一个邪气入体无法拔除的人。只见那人手持黑铃念诀启动阵法,力量强大无人能抵,众武神纷纷都慌了神,在这危难之际一道金光可劈天地山河,即使这般力量也只让那人退后了些许距离。
“殿外是何人?竟有如此能力。”
“这般邪气定是不祥之人。”
“不过萧将军在,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
这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武神只那两个,一个是叶失,还有一个就是萧扶越,叶失是修道飞升,而萧扶越是作为一腔忠勇之士飞升,所以走到哪都有人尊称一声——萧将军。
萧扶越抱胸道:“天界不容撒野,你且现在滚,还有生机。”
白面轻蔑一笑,手中黑铃变作长鞭将玄德大殿近乎劈成两半,引起不小的轰动。萧扶越见白面嚣张至此便再无话可说。
最终结果出人意料,白面将天宫建筑系数摧毁,将一众文职天官捆了倒挂在树上,此番举动闻所未闻……
“天宫这回可丢脸丢大了,哈哈哈——”一个尖嗓子道。
“……”
“唉,每次和你一起就没劲……”尖嗓子一直跌跌不休道。
见其扮相,尖嗓子全身白色,就连脸上的面具也是,名为——延时安。相反另一个沉默寡言的通体黑色,让人看着阴沉,名为——方些。这二人便是冥界的冥官——鬼差,负责将人间的孤魂野鬼驱赶到冥界,以免在人间久留便灰飞烟灭了。
延时安忽然觉得踢到什么,低头一看脚边竟是个人,吓得他退出二丈远,惊叫了一声。
方些回头看他,微微蹙眉,道:“有病啊。”
延时安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脚边有个死人,不,应该是活死人。”延时安泪眼汪汪,加上即将流出的鼻涕让人看着可怜。
方些打开命簿,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地上尸体的信息。此时一个念头爬上其心头,他合上命簿,道:“近日听冥王言,常有活死人出没吸取鬼差道法,以为强大自身。”
延时安见方些言语认真,便更是恐惧上头,死死抓住方些的衣角,略带哭腔道:“我要交代在这了,你记得向冥王多要点赏赐,我想要他酿的那壶酒,还有就是为我报仇啊——”
方些堵住耳朵,道:“好了好了,吵死了,不过是个快死的人,马上要天亮了。”方些对延时安都无语了,怎么也是个鬼差,胆子也不能这么小吧。
“可这人确实不在命簿上,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天界的人。”方些道。
延时安道:“那便是天官了,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他也没有金丹,那便又成凡人了,我们管不管?”
方些道:“多管闲事最后下场都很惨。”
延时安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走,发现这人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顿时脾气上来,道:“喂!连鬼也碰瓷,还有没有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