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半。”
“不行。”
韩立眉峰微敛,眼底掠过一丝警惕,“那你想如何?”
“别紧张。”蒲青寒扬唇,利刃划开蛟腹,指节一挑,将那枚紫黑淫囊完整勾出。囊壁薄如蝉翼,内里似盛着流动的霞光。她指尖轻晃,笑意里带着一点促狭,“我只要这个,剩下的都给你。”
“那是什么?”韩立凑近,紫黑淫囊正好破开,一缕粉雾倏然逸出,细如轻纱,却在两人呼吸间炸成漫天星雨。
粉雾一触,如星火落干柴,韩立瞳孔骤缩,五指收紧,瞬间失力,与蒲青寒瘫软在一处,两人同时闷哼出声,身体像被热针挑破,神识被强行拽入一方混沌幻境。
幻境如春日初融的溪涧,如夏日午后最炽热的光,如晚秋暮色里最后一抹枫红,如寒冬子夜无声的落雪,四季交叠,周而复始,而所有温柔与炽热、寥落与晶莹,最终都归于彼此眼底那片永不褪色的清澈。
蒲青寒先一步踏水而来,足底却踩不到实处,整个人被光照得通透。她低头,看见自己丹田里那道全灵根五色光带,被粉焰缠得节节颤栗——像被无数细舌舔过,欲念顺着经脉逆流,直冲识海。
对面,韩立的身影同样被勾勒,白衣虚化,只剩一柄青剑悬于身后,剑身轻颤,发出低低的铮鸣,剑锋染霞,冷锐与炽欲交缠,几乎要融成软铁。
两人对视,呼吸在神识里掀起滚烫波纹。两股情绪在识海交汇,化作一股滚烫洪流,顺着看不见的丝线轰然回灌肉身。
……
现实里,蛟血尚温,腥甜的潮气笼在潭面。
两人同时睁眼,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衣衫虽整,却像刚从水里捞出,鬓发湿透,贴着脸颊。
蒲青寒的指尖顺着韩立湿透的鬓角一路向下,停在他喉结处,轻轻一点,像是试探。
随后她欺身而上,唇瓣贴上他的,带着一点潮热的颤意。
韩立喉结滚动,方才幻境中的一幕幕在脑海轰然回放。本就没完全熄灭的欲火再次被点燃,掌心贴在她后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温度滚烫得近乎灼人。
他低声唤了一句“蒲青寒”,嗓音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嗯。”她应得极轻,尾音却带着一点上扬的笑意,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无需更多的言语,只有呼吸在彼此方寸间交换——潮热、微颤,像初春第一缕风拂过冰面,带着碎裂的轻响。
韩立再也忍不住,手指滑到她腰间,衣带被扯开,层层衣物褪落。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加深了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蒲青寒闭上眼,手臂环上他的腰,指尖描摹着脊椎的弧度,像描摹一柄未出鞘的剑。
两道身影逐渐靠近,呼吸在暗处交叠,越来越缓,越来越长,像潮汐无声地漫过礁石;偶尔一声压抑的轻哼,被风吹碎,散在夜色里。
……
风停了,潭水重新归于平静。
远处残火噼啪一声,像是谁的心跳漏了半拍,又悄悄补上。
蒲青寒率先回过神,她整理好衣衫,轻声道:“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