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 想过销毁我吗

林巫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环顾四周，战术灯的光束扫过走廊两侧的通风口，那些布满灰尘的金属格栅后，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在闪烁。

“是记忆干扰。” 林巫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声，“这太空站里有残留的精神干扰装置，应该是陈默留下的，专门针对实验体的神经接口。”

他话音刚落，穆笙的脑海里再次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刚才的画面又回来了，只是这次更加清晰。

穿黑色制服的人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淡紫色的液体，他强行抓住林巫的手，将注射器对准培养舱的注入口。

林巫挣扎着，手腕上的灼伤疤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他嘶吼着什么，声音却被电流声淹没。

“别信这些！是假的！” 林巫用力摇晃穆笙的肩膀，同时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个微型干扰器，按下开关。

刺耳的电流声瞬间减弱，穆笙脑海里的画面开始模糊。

“这是精神诱导装置，会提取你潜意识里的恐惧和记忆碎片，编织成虚假的场景。” 林巫的呼吸有些急促，“陈默当年参与过‘微光计划’的精神控制实验，这装置就是他的手笔。”

穆笙闭紧眼睛，试图屏蔽那些混乱的画面，可鼻腔里的营养液气味却越来越真实，甚至能感觉到培养舱里冰冷的液体包裹着身体。

他的神经接口开始发烫，后颈的腺体泛起蛛网般的红痕，数据流在瞳孔里疯狂翻滚，像是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林巫…… 我分不清了。” 穆笙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起 A0017-07 临死前的眼神，想起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克隆体，想起林巫脖颈上的疤痕，“那些画面…… 太真实了，你真的…… 想过销毁我吗？”

林巫的身体猛地一僵，按住穆笙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着穆笙眼底的迷茫与痛苦，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地疼。

“从来没有。” 林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当年我截下运输船，就是为了保护你们。那些销毁记录是伪造的，精神控制实验也是陈默他们搞的鬼，和我无关。”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穆笙后颈的神经接口，那里的皮肤滚烫。

“相信我，穆笙。” 林巫的拇指在接口周围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不像个常年征战的指挥官，“就像你相信 A0017-07 不是真的想杀你，就像你相信‘微光计划’的真相终将大白。”

穆笙的睫毛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能感觉到林巫指尖的温度，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些真实的触感，与记忆里冰冷的培养舱形成鲜明对比。

数据流的翻滚渐渐平缓，脑海里的虚假画面开始瓦解，化作点点白光消散。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通风口的格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开，淡紫色的能量雾从里面涌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有生命般朝着穆笙扑来。

“不好！是精神干扰粒子！” 林巫立刻将穆笙拉到身后，同时激活了战术外套上的能量护盾。

淡蓝色的护盾瞬间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

那些紫色光点撞在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水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