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入院,光是站在院外,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便让庄砚秋知道,这周姨娘应该深得自己父亲宠爱。
里面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听着年纪并不大,孙嬷嬷领人进了院,庄砚秋便见到了这周姨娘的庐山真面目。
周姨娘是一个标准的圆脸长相,小家碧玉,脸上一双杏眼在触及庄砚秋时,微微弯起,笑得十分和善友好。她的面前是二三十侍女,站成三排。
她一开口,庄砚秋便知道,刚刚说话的人就是周姨娘。
周姨娘瞧见孙嬷嬷带着庄砚秋来见她,忙走过来,满脸关切。
“砚秋,你怎地这么瘦,饭合不合你胃口?有没有多吃一些?”
接着她嗔怪地看着孙嬷嬷,“孙嬷嬷,你怎么没让砚秋多吃点,瞧这孩子都瘦成啥样了,看着真让人心疼。”
说着,周姨娘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庄砚秋的手。庄砚秋条件反射一躲,周姨娘便落了个空。但也仅仅是停滞了一秒,随后周姨娘便收回手去,若无其事道:“砚秋,我正在安排侍女,没能第一时间去看你,还要你跑一趟。也罢,我现在带你去熟悉一下庄府,顺便带你去你的院子。”
庄砚秋颔首,嘴唇微抿,似乎想说些什么,斟酌话语,最后松了眉梢。
“那就麻烦姨娘了。”
她想问问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哪,但是刚到京城,她对一切都没有概念,便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庄家既然已经将她接进了门,自然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她也不必如此心急。思及此,她便释然了。
却不想周姨娘是个妙人,看出了她的犹豫,闲谈间便将原委告知了庄砚秋。
“砚秋,老爷早上去上了朝,下朝之后被同僚拉着去交际,这才没在府里。要是他在府上,定是会找你的。”
周姨娘笑得真诚,向庄砚秋一一介绍府里的情况,直到看到一处紧闭着的墨褐色的宅门,她表情一变,脚下动作加快,招呼庄砚秋快些通过。
“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快些走吧。”
庄砚秋仰头,盯着宅门上方的牌匾——幽居,问周姨娘:“这里面是谁在住,为什么有链子锁着?”
周姨娘叹了口气,终于向庄砚秋婉婉道来:“这幽居里面,住的是主母,自从失了一双腿后,她的情绪不好,总是阴晴不定,下人们都提心吊胆。老爷这才安排人住进了幽居,这链子也是主母自己锁上的。”
周砚秋看着这道压抑的宅门,想到自己母亲就待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下,便忍不住泛起波澜。
她没随着周姨娘继续往前走,周姨娘瞧人没跟上来,有些疑惑:“砚秋,你怎么不走了。”
周砚秋垂眸,开口,有些执着:“周姨娘,我想见见主母。”
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当日思夜想的人陡然出现在眼前,周砚秋发现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
周姨娘似乎想到周砚秋会这么做,她脸上并没有惊讶,但是她叹了口气。
“要是主母不愿意,就算是老爷也会吃闭门羹。如果你实在是想,那便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