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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低头看着一脸呆萌的小男孩,刚刚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宴邶的脑海里想过无数种他的身世,唯独没想到...
宴邶在心中不经感叹老爷子生前身体还真是硬朗啊,猛然又回想起自己刚刚还询问那小男孩他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他才这么小,却要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宴邶看着严浩翔和小男孩的互动,她看的出来严浩翔很喜欢这个孩子,知道这小孩的身世后,不知道是否因为有相同的经历,宴邶开始有些共情他。
即便这小孩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从心底就萌生一种想要对他好一点的想法,宴邶伸手戳了戳小男孩的小脸,如果她一结婚就有小孩,现在也快这么大了吧。
严浩翔.“他叫严崇,是爷爷给他起的名字。”
严浩翔.“依着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小叔叔呢。”

严浩翔笑着开始介绍起自己和严崇的关系,但严崇从头到尾只是看着他们两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他就乖乖的站在严浩翔的身旁,像一座小雕塑一样。
完全没有他这个年龄段的活泼,倒显得有些孤僻,但不知为何,也许是严崇和严浩翔长的像,宴邶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和严浩翔身上一样的孤寂感。
严家的家教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严,甚至还出过一本家规,他们家富了好几代,如果要追踪到家规的创始人,那也许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
在这样没有爱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宴邶是想都不敢想,从小到大有数之不尽的规矩要学,以至于每次瞧见严家人时,他们的眼里都是黯淡无光的。
宴邶.“你怎么样?”
宴邶一脸关切的看向严浩翔,家里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里一定不好受,而她所了解的严浩翔,即便心里在滴血,也会对着她露出微笑,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宴邶很心疼这样的他,他们认识的这短短两个星期,谈不上有多爱有多喜欢,但多的是他们殊途同归,相似的处境让他们彼此吸引。
严浩翔.“我当然没事,虽然他是我的爷爷,但毕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感情也谈不上有多深。”
严浩翔.“他还这么小,却没有人愿意抚养他。”
严浩翔看向严崇的目光里满是怜爱,宴邶明白他的想法,他只不过不想让这个孩子在重蹈覆辙一遍他的经历。
她也明白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生存,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可他这么小的孩子,现在这个年纪,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宴邶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宴邶.“那他妈妈呢?”
严浩翔.“早就去世了,本来只是家里的一个佣人,想要上位,结果难产走了。”
宴邶再次陷入沉默,她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已经够狗血够悲惨了,但总归是架不住老天喜欢和人类开玩笑,把每个人的命运安排的七零八落。
陷入苦难的人只会更苦难,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她总是这样感性,宴邶并不认为这是一种优点,相反的会让她遇到事情总是优柔寡断。
严浩翔.“我想收养他。”

严浩翔的话让宴邶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收养一个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加上他的身份这么特殊,宴邶不知道严浩翔究竟是下定决心,还是因为同情头脑一时发热说出来的话。
她想开口劝他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收养这个孩子,这一切都是他需要考虑的因素。
可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她又说不出口,她看见了严浩翔坚定的眼神,也是,如果严浩翔不收养他,他最终的归宿便是福利院。
宴邶无法理解,严家家大业大,就算是养十个孩子都绰绰有余,怎么就容不下他,宴邶思索之际,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来指责她怎么到处乱跑的。
宴邶抬手轻轻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委婉的示意他想清楚再做决定,又指了指父亲的来电显示,看着严浩翔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快步回到前院。
此刻的人似乎没有刚来时那么多,父亲依旧站在原地,与身旁人攀谈着,宴邶刚要走过去,另一边谈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似乎是刻意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一般。
“这丁家不是一向和严家交好吗?怎么今天老爷子出殡,他丁程鑫连面都不露一下。”
“还真是爬到高位,就过河拆桥啊。”
周围的人都开始纷纷附和,宴邶不经冷笑一声,平常人在的时候,都是一副趋炎附势的哈巴狗模样,如今人不在,又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恐怕这样的情况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宴邶转头看向父亲,作为话题中心人的岳父,他只是笑着看那群人无止境的指责着丁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虚伪。
宴邶.“谁说丁家没有人来了,程鑫不过是今天有事耽误了,让我提前来了。”
宴邶.“怎么丁议员有事还需要向你汇报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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