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凝视着百里东君,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高台上那面具人的展示,半晌无言,终是轻叹了一声。他并不知晓,百里东君此刻所专注注视的面具人,正是其苦寻已久的朋友。若是百里东君得知了真相,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多谢前辈指点,唐泽今日登台,只为展示所学的毒术,并无与前辈一决生死之意。”
唐泽边躲攻击边说话。
温壶酒正思索百里东君是否察觉台上那面具人便是他苦苦追寻的朋友,忽闻唐泽的声音从台上传来。他抬眼望去,只见唐泽一边灵巧地闪避南宫春水凌厉的攻势,一边从容展示自己精妙绝伦的毒术,唇角含笑,吐出的话语满是挑衅之意。这般游刃有余的姿态,令温壶酒看得瞠目结舌,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温前辈,该你上场了。”萧瑟凝视着高台上闪避游走的唐泽,先是不动声色地朝小和尚无心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随时准备登台救场,随后眉梢轻挑,意味深长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温壶酒。
“的确是该我们上场了。”温步平也注意到了台上台下的变化,看了下台上躲避攻击的唐泽,又看向萧瑟:“需要帮他挡下攻击吗?”
事实上,温步平心底更迫切想问的是:“你此刻让温壶酒登台,究竟是为了让他替自己挡住南宫春水的凌厉攻势,还是仅仅为了演一场戏?”
“不必多言,温前辈只需依着自己的步调行事便可,我们这边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不待温步平再多解释,萧瑟似乎已然洞悉他心中所想。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高台,便为温步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你不用我替你挡下他的攻击?莫非你另有后手?”温壶酒亦是满心疑惑。他虽不清楚南宫春水的武功深浅,但对唐泽的实力心中有数,知晓唐泽绝非南宫春水的对手。他已做好准备,待会儿便上台为唐泽挡住那汹涌而来的攻势,没承想萧瑟竟拒绝了他的相助。
萧瑟微微颔首,示意温壶酒与温步平将目光投向高台。果然,一向以闪避为主、竭力躲开面具人凌厉攻势的唐泽,此刻竟安然立于高台之上,再无退避之意。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任凭面具人的攻击如何凶猛,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曾触及。那光芒虽不耀眼,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这是…佛门心钟,你……”温壶酒、温步平两人对视一眼,疑惑的目光看向萧瑟身旁的无心。
“让两位前辈见笑了,小僧不才,这法术刚学会没多久,还略显生疏。”无心察觉到温壶酒与温步平投来的目光,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憨然的笑意。他神色谦逊,却难掩眉宇间那丝狡黠,仿佛是在故意以自谦之词引得两人多看一眼他的本事。
“前辈,该你上场了。”萧瑟看向震惊的温壶酒,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的确是该我们出场了。”温步平转头看向准备跃下高台的唐泽。
“不,是我登场的时候了。”温壶酒说着看了下萧瑟,“我可能会拆穿你们这位朋友。”
“无妨,他既敢登台,必然有所准备。更何况,此地乃唐门,若真要寻衅滋事,那也是唐门之事,与我何干?”
温壶酒听完萧瑟所言,便从腰间取下酒壶,轻抿一口烈酒,随后迈着洒脱的步伐登上了高台。他方才站定,便落入了一直密切关注萧瑟等人动向的司空长风眼中。原本对试毒大会兴致寥寥的司空长风,在瞧见唐莲等人的身影后已略感意外,而此刻再看到温壶酒现身,更是不由得身躯一震,眸光骤然凝起:“是他!”
辛百草顺着司空长风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眉头微皱,脸色瞬间掠过一抹不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又是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与轻蔑,仿佛那人天生就与他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