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绞肉机般的战争，镇国侯府终成英烈

（本文已修改）

战争到来的代价便是数百甚至数万的家庭破碎，他们有的是父亲，有的还是孩子，他们若是战死沙场，那么他们的家庭又不知道是怎样的状况了。

战场的战争慢慢开始了，司空擎和图克木在战场中央对望。

“司空擎，你们后煌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你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过来？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拿得动枪吗？哈哈哈哈。”

“蛮夷鼠辈休要猖狂！尔敢留下姓名？”

“哼，我乃蛮夷王庭大将图木克！看你只带了这么点兵来，你们堂堂后煌不会真的没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宵小鼠辈，休要胡言！犯我边关者，杀无赦！全军列阵！”司空擎拔剑，剑指长空，大喝一声，身后的士兵也是随之变化队列，摆出阵法。

长孙氏带着二子三子与司空擎，至于司空轩，他则是在城楼上指挥弓箭手和一些大型连弩。

“哼，司空老儿，你的项上人头我取定了！给我杀！冲破他们的阵型，斩司空擎于马下者，赏！百两黄金，升级一等，杀其妻儿者，赏万两黄金，升级三等！”

如同乌云密布一般的军阵，顿时便朝怀阳关压来，好在司空擎的军阵是比较稳固的。戈盾兵的铠甲和武器都是重型武器，不然就单单长戈刺来，那就真可谓是碰之即死，挨之即伤的程度，更不用说那宛若一人高的重型盾牌了，便是那马儿踏来也得落个伤残。城楼上的弓箭手也是努力的射出箭矢，只是敌军太多了，根本就抵挡不住，北门和南门甚至是比司空擎所镇守的西门更加难守。

后逐营帐内。

“可汗，我们现在就大规模冲阵真的不是个好选择，现在敌军士气很高，一时半会也难以打倒他们，我们现在的损失已经很高了。”

“威驰主帅，你觉得呢？”巴图木并没有搭理军师的话，反而去问了后逐主帅威驰“还要继续这样攻打吗？虽然司空擎已经渐渐老去，但现在的他依旧是壮年，想要打倒他需要换其他的计谋。而且，我们已经损失不少兵马了。”

“巴图木，继续攻打，在巳时撤军，午时继续攻打，申时撤军，亥时继续攻打，我就不信连着三天他司空擎还能撑的住！三个门都是这样，还有，派一队斥候绕到他们后方山上的水源处投毒，不出两日他们必然衰败。”

三天后，黄昏，战场，怀阳关北门。

已是大漠黄昏圆，金戈铁马寒如霜。

血染黄沙莫道哀，秋阳落水人皆碎。

“娘！请恕孩儿司空震不孝，北门兵马损失惨重，快要守不住了。大哥！小弟我先冲了，倘若我回不来，记得给小弟收尸！”已是精疲力竭的司空震吼道“将士们！这是北门的最后的冲锋了！这一战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我们死得其所！二哥！带上你的刀盾兵随我冲锋！”

连续一天的消耗，北门25万兵马现在只剩下不到七千了，不过后逐那边派来的60万兵也是仅剩下2万不到了。

还没等司空轩说话，司空枭和司空震带着残余的先锋军开始了最后的冲锋。

“蛮狗们！你爷爷我来了！哈哈哈哈！”

一刀下去，数个蛮夷便倒下了，但是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的虎头刀已经握不稳了，左臂早已被砍掉，身下的马儿也已经战死。

“三弟！我来也！”

司空枭长枪一动，身前的蛮夷们便被挑飞了两三个，两人碰面之时，先锋军已经死得只剩下司空震一人了，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硝烟四散直冲云霄，天空亦是血红色，如同被那血液染红地一般。两人联手杀出了一片真空地带，脚下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不过蛮子们依旧是一批一批的冲来。

司空枭的腿被斩下一条，随手折断一支长矛刺入自己的后背来站稳，身上的铠甲已经碎了，身上插了不少的箭羽。司空震亦不好过，不算那左臂被斩下血如流水，腹部也被斩开一道口子，血肉外翻。

“二哥，后悔吗？”

“哈哈哈哈，后悔？老子怎么可能后悔！蛮狗！爷爷我们项上人头在此！可敢来取！”

尸山下的蛮夷不到20人，但却迟迟不敢向前踏出半步，这两个恶魔已经让他们胆寒了。不过如今这两个恶魔重伤将死，他们也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有的只是恐惧。

“二位，如今都要死了，还强撑着呢，等你们死了，是没人会记得你们的！给我杀上去！”

司空震单臂挥刀，司空枭原地刺枪，北门的蛮夷们已经全部斩杀，但后煌也同样一个不剩。只留尸山上两具屹立不倒的尸体，太阳的残光映射在他们的尸躯上，似是为他们穿上了最后的铠甲，只是那副铠甲不同往日那般，那副铠甲是希望，亦是绝望。他们的眼睛虽然没有了生机，却依旧坚定地遥遥望向东南方向的后煌国都。

四天后，南门战场，午时四刻。

“轩儿，为娘去了，你二弟三弟已经战死，北门已经守住了，但我们这边的蛮夷还在不断增多，不能拖了！你且在城楼上待着，我军绝对不能没有指挥！”

“娘！二弟三弟已经战死，那你呢？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我们也许还有其他办法的”

“没有了，轩儿，已经没办法了，好好活下去，给为娘带消息，还有，为娘爱你，娘去也。”

秦怀安与长孙氏杀出城外，司空轩想跟上去，却被士兵拦下。

“秦将军，怕吗？”长孙氏望向不远处的蛮夷大军问道“后悔来这个战场了吗？”

“夫人说笑了，怀安父母姐妹便是死在蛮夷手中，报仇都来不及，何来的害怕和后悔呢？”秦怀安同样望向远处疾驰而来的蛮夷大军，“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看着这群无头苍蝇一般喊杀而来的蛮夷士兵，长孙氏和秦怀安在城门下迎风而立，面对逐渐靠近的蛮夷大军，他们的目光如深渊般深邃而冰冷，但那眼神中更多的却是比出征时还要坚韧以及决绝。

“为了我后煌国的百姓！”

听着秦怀安的这句在空中飘响，那二十万的将士们，目光瞬间凝结起来。

“为了我炎夏大地之前惨死的百姓和将士！”

“为了之前那些被这群畜生凌辱至死的女子！”

“为了我后煌国的荣耀！”

“将士们，且随吾冲锋！”

随着秦怀安的这铿锵有力，带着满满仇恨和杀意的话语，二十万后煌将士肃穆而立，杀气凝结，直冲云霄。

“杀！”

随着杀气十足的喊杀声，后煌将士在长孙氏和秦怀安两人的率领下，宛若一条血红色的长龙一般张开那狰狞的巨口，将那群没有任何军纪的杂乱的像无头苍蝇一般的蛮夷军队吞没其中，生生撕碎！20万后煌将士，面对着近七十万的蛮夷士大军，形成了绝对的气势上的压制。这是一场兵力相差悬殊的战斗，战局却是呈现了一边倒的状态。冲杀到了最后，双方仅剩人数加在一起不足一万人。

并且此时的蛮夷军队早就没有了之前攻打前梁朝时，凌辱妇女，残杀百姓，屠城时的嚣张。

如今的蛮夷大军，彻底被长孙氏，秦怀安两人，被这些残余的恶鬼一样的后煌将士吓破了胆，鬼哭狼嚎，抱头四窜。

看着他们如此，长孙氏再一次的大喊，“杀！”

下一刻，剩余的将士四散开来列成新的军阵，像猎手追杀猎物一般追上前去，结束掉他们罪孽深重的生命。

也就在这时，周围的蛮夷大军陆续接到了这边的狼烟信号，像是一群没有智慧的丧尸一般倾巢而出朝着这边围了过来，包括巴图木可汗。

“秦怀安！集合兵力，准备背水一战！”长孙氏大喝一声，随即策马抬枪朝着巴图木而去。

“巴图木！拿命来！”长孙氏如同一头烈虎，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此时此刻，她带着的那些将士们带着后煌荣耀做出最后的冲锋，也生生为长孙氏撞出来了一个锥形的裂口。长孙氏也是毫不犹豫，大喊一声“驾”，就从这个口子冲杀进去。并且，她的心中也在不停的计算着。

距离那巴图木的距离也在不断缩近，胯下的马儿不断嘶鸣，那是撑不住如此冲刺的劳累的嘶鸣，直到和巴图木的距离已经不到百米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这匹马的极限了，也是这些跟着长孙氏的将士们的极限了，冲不过去了，这些将士几乎可以说是死完了。

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蛮夷士兵手中的弯刀，也如同地刺一般同时朝着她刺来。

就算她有着大罗金仙的能力，也是无法躲开，难以存活的。

“就到这吧，天命如此也该走了，就是苦了我的孩子们啊。”长孙氏心里想着，带着对死亡释然，也带着对外敌入侵的仇恨大吼道。

“巴图木可汗，拿命来！”

在大吼了这句话的同时，只见到长孙氏奋力的踩踏马背，然后她的身子高高的飞起在了高空之中。不到百米距离外的巴图木的身影，也在长孙氏的眼中渐渐变的清晰。

下一刻，只见到长孙氏娇喝一声，凌空的她没有了任何退路，身边的将士们早已死伤殆尽，她将手中的红樱枪朝着图木克的方向重重的掷去！随着长枪快速飞向巴图木，巴图木见状也是慌忙后撤，却依旧被长枪穿过胸膛，穿过心脏，钉死在了大漠之上。

而另一边，在抛掷出红缨枪之后，长孙氏因为没有任何的借力点，而落入了蛮夷的乱军丛中，最后被刺成刺猬，身上被扎满了刀孔，那场面，便是用“千疮百孔”一词来形容亦不为过。

此时在怀阳关的城楼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从高空中一点点的落下，然后落入了无数蛮夷士兵的枪林刀海之中，被乱刀刺死时，司空轩瞬间就崩溃了，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因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口血。

“娘~......娘！”

另一边的秦怀安看到长孙氏惨死后，策马提枪向那边冲去，带着一往无前的勇猛，带着必死的决心，他从小便没了父母，后来司空擎将他带入司空府里。今日，自己的弟妹战死沙场，昨天自己的两个侄儿战死，那一刻秦怀安瞬间崩溃了。

“杀！给老子杀！杀死这群该死的畜生！杀啊！”秦怀安崩溃的嘶吼着，手中的刀如同泄愤一般一刀一刀地朝着那些蛮夷士兵重重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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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的战场上，只留下那柄雪白的红缨枪，上面还带着些许血迹。

蛮夷退了，南门的蛮夷退了，南门的25万将士只残余三千多人。

那柄红缨枪孤零零的立在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上，徒留悲伤。

长孙氏死后一日，西门，黄昏，主力军战场。

“司空擎！你他娘的！投降能死是怎么的，你他妈守住了，但你他妈也该死了！”图木克怒吼，提刀斩下司空擎的头颅，但他也死亡，西门最后残余1000余人。

【旁白：怀阳关战役结束后，司空轩带着残余的士兵回朝，除了一些重伤的，一些轻伤的，还有一些断腿断臂的，身后还有一具很大的棺材，里面是战死的司空擎和长孙氏，棺材由马车拉着进城门，一路上，百姓们看着这口棺材皆陷入了深深地悼念。回到府里后，司空轩并没有上朝，只是坐在府中喃喃道：“还好，还好妹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