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偿6

哪有什么苦痛，像枯藤上摇摇欲坠的，哪会是什么绿叶?只剩甲虫的尸壳。生机只然在梦中，现实只是荒凉。

陈晓凡只杵在那里，只能看烂枝子，掉着最后一-两片烂叶，嘴巴其实在嘟囔着什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陈晓凡竟也说不清他从哪里来，是什么人。他大概只记得两件事情，或者是一件。只见此人披着黄大衣，内穿完全发黄的衬衫。从褶皱中瞥见几道被划开的缝，穿的蛮紧,不能说太精神。

　　陈晓凡已然在这片荒凉之地待了些许时日。晓凡先是在周围寻着什么,大抵也是到了晌午。此地不远处有一处小小村庄，村庄中穿过一条小溪，幸得几户人家，偶然有炊烟可以望见，陈晓凡便--步-步寻了过来。

　　大抵是走了七八里路,路边偶有些绿意,其实是蛮讨人喜欢的。风也徐来,其实只打在心底,晓凡便在溪边撞见了--位小女,正在用木桶盛水。

不能说十分漂亮,那太过于泛泛而谈。此人颇有有些英姿，眉毛略浓,五官端正，想来多少有点像枫叶的红，很是想近前看看,格外放松。

　　陈晓凡步伐略快了些，想要打探打探，陈晓凡不知道以什么话语开口,略显难色。胳膊自己却想赶快招摇出去，打个招呼。

他从很远处便放慢了脚步,小女也是望到了他，又赶快低下了头，眉毛微皱,一半嘴角,调皮地有些上扬，像是稍微停下了手中的活，或是假装匆忙了起来。

小女细细打量一番，最后还是赶的迎了上去，双脚藏着--些儿欢快。“哒哒"声伴着-步两步，有些节奏，确也是放松。

　　陈晓凡又不敢靠得太近，略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有些干裂，话语却十分清楚:“请问小女为何在此?”疑惑写在了脸.上，小女说:“难道此话不是该问先生么?”

晓凡此人来的确实糊涂,他看着周边小有茂密的草木，像无尽的生机藏在里面，还是想问:“我怕是迷了记忆,只是想从荒凉处走出，想觅一点儿生机，便寻了过来。”

小女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说罢:好久没有遇到过客人，快请先生先来我家喝水，再来把聊。”

　　此溪旁边有些屋舍，晓凡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便跟紧了少女,穿过东边小巷二三百步,再往北走--百步，一小屋便映入眼帘。土坯墙围成的院子，院子旁便是小屋,不大，布置得却艮巧妙。

见院后已然有--排排树，长得也蛮紧，绿意匆匆的样子，总觉得清风真的徐徐从枝间吹来，与自己相拥，不仅讨人喜欢，还是十分轻松。晓凡走进院里，门前有-棵小树，>

只有晓凡一半身高,叶子虽然不多,一层一层环枝而生，随微风悄悄地摆弄着枝头,真是调皮与生机的小孩儿。.

小女缓缓推开门,原来有只阿猫正卧在桌板上,晓凡放轻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