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张函瑞用钥匙打开家门，习惯性地朝屋里喊了一声：“奶奶，姐姐，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奶奶炒菜的声音。

奶奶探出头：“回来啦？洗手吃饭，你姐晚上有事，不回来吃了。”

“哦。”

张函瑞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换了鞋，把书包放进自己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但只有两副碗筷。

张函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平时姐姐在家吃饭时，虽然话也不多，但家里总会感觉更热闹一点。

他坐下吃饭，有点心不在焉。奶奶给他夹菜，念叨着让他多吃点。

张函瑞嘴里应着，眼睛却不时瞟向门口，好像姐姐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似的。

吃完饭，他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数学题有点难，他咬着笔头，半天没动一笔。

脑子里一会是下午体育课张桂源亮晶晶的眼睛和温热的手心，一会是空着的姐姐的座位。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张桂源发来的消息。

张桂源：[图片]

张桂源：看我新买的游戏！想不想玩！

图片上是最新款的游戏光碟。

张函瑞忍不住笑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张函瑞：哇，你动作真快。

张桂源：那必须的！晚上一起上线？我带你！

张函瑞：好啊。不过我得先写完作业。

张桂源：等你！我也没写呢，嘿嘿。

放下手机，张函瑞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他重新拿起笔，对着数学题，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下手了。他想着赶紧写完作业，就能和张桂源一起打游戏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视频通话的请求，来自张桂源。

张函瑞愣了一下，有点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屏幕上立刻出现张桂源笑嘻嘻的脸，背景是他的书桌。

“函瑞！作业写多少了？”

张桂源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活力。

“还在写数学……”

张函瑞把摄像头对着作业本，小声说：“这道题好难。”

“哪道哪道？我看看。”

张桂源把脸凑近屏幕，好像这样就能看清似的。

“是不是最后那道函数？我刚开始也不会，刚搞懂，我教你。”

张函瑞听着张桂源在电话那头叽里呱啦地讲题，他的思路有点跳，讲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很有耐心。

张函瑞其实不太需要他讲，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偶尔“嗯”一声。

张桂源讲完题，并没有挂断视频的意思。他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胳膊，手机镜头离他的脸很近。

“函瑞，你一个人在家啊？”

“嗯，奶奶在看电视。我姐晚上不回来吃饭。”

“啊，那……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然后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

张函瑞能听到张桂源那边轻微的呼吸声，他看着屏幕里张桂源放大的脸，觉得耳朵又开始发热了。

张桂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你快点写，写完我们打游戏。”

“好。”

张函瑞点点头。

“那我……我先不吵你了。你写吧。”

张桂源说着，却还是没有挂断视频的意思。他就那么看着屏幕里的张函瑞，眼神亮亮的。

张函瑞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小声说：“那……我先写作业了？”

“好好好，你写你写。”

张桂源这才好像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

“加油，我看你写。”

张函瑞立马愣住了，笔掉在书桌上，发出吧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