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今天找你，主要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宋蓦兮顿了顿：“关于未来的规划。上次提的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杨博文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他知道宋蓦兮指的是那个换城市换父母的计划。

这计划听起来很好，能给他最好的资源和出路，但条件也很严格，几乎要完全听从安排。

“我……”

杨博文顿了顿：“我还需要点时间想想。”

宋蓦兮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可以理解。这是个重要的决定。”

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杨博文脸上，带着审视：“但时间不等人，博文。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了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选择你，是看中了你的潜力。但潜力需要合适的土壤和引导才能发挥。我能提供这些，但前提是，你值得这份投资。”

杨博文感到一股压力。宋蓦兮的话说得很客气，但里面的意思很清楚。

他要么接受她的安排，要么就可能失去一切支持。

杨博文低声说：“我知道。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宋蓦兮似乎满意他的态度。她靠回椅背，语气缓和了一些：“不用太紧张。今天就是随便聊聊，吃个饭。”

她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听说……你数学进步很大？”

杨博文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左奇函。他不知道宋蓦兮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还行。”

杨博文谨慎地回答：“左老师……教得很好。”

宋蓦兮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但她看着杨博文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那眼神让杨博文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菜陆续上来了。

吃饭的时候，宋蓦兮没有再谈正事，只是问了些平常的问题，比如伙食怎么样，和同学相处如何。

她的语气很自然，但杨博文总觉得每个问题背后都有别的意思。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敏感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杨博文吃得不多，他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宋蓦兮让司机先送杨博文回去。车子停在左奇函住的小区门口。

杨博文下车前，宋蓦兮最后说了一句：“好好考虑。我等你消息。”

杨博文点点头，关上车门。

他看着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入夜色，心里沉甸甸的。

他转身走进小区，感觉今晚的谈话像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而他手里，似乎没有什么筹码。

他走到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左奇函书房窗户的灯还亮着。

杨博文站在楼下，没有立刻上去。

夜晚的风吹过来，有点凉。他想起宋蓦兮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想起左奇函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博文总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越来越复杂的谜团里。

虽然他给左奇函留了纸条，但他居然真的一句话没问，一条消息没发，一个电话没打。

这份信任是给谁的？

他？

还是宋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