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张函瑞猛地抬起头，脸还是红红的，赶紧拒绝。他飞快地瞥了杨博文一眼，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戏谑让他头皮发麻。

他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用力咬了一大口玉米，含糊地开口。

“…我就随便说说。”

这时，老板端着满满一大盘烤好的肉串、鸡翅和蔬菜过来了，香气扑鼻。

“来来来，热乎的，趁热吃。”

张桂源的注意力瞬间被美食吸引，欢呼一声。

“哇！终于来了！饿死我了！”

他立刻抓起几串肉串，热情地分给张函瑞和杨博文。

“快吃快吃，这家的羊肉串绝了。”

食物的香气和热闹的气氛似乎冲淡了刚才那点诡异的尴尬。张桂源大口吃着串，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含糊地评价哪串好吃哪串火候刚好。

他天生的乐呵劲像个小太阳，驱散着角落里残留的阴霾。

张函瑞也慢慢放松下来，小口吃着张桂源塞给他的肉串。

味道确实不错，肉嫩汁多。他偷偷看了一眼杨博文。

杨博文也拿起一串肉，沉默地吃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那点玩味的笑意消失了，又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和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吃得很快，但动作并不粗鲁，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博文，尝尝这个鸡翅，老板秘制酱料，超香。”

张桂源把一串烤得金黄焦脆的鸡翅放到杨博文面前的盘子里。

杨博文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张桂源。张桂源脸上是纯粹的分享食物的快乐。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拿起那串鸡翅，低头咬了一口。

张函瑞看着杨博文沉默地吃着张桂源递过去的鸡翅，再看看旁边吃得一脸满足、完全沉浸在美食中的张桂源，心里那点因为被调侃而生的羞恼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杨博文刚才的举动很恶劣，但他此刻安静吃东西的样子，又透着一股……孤零零的味道，像只淋了雨还强撑着不抖毛的流浪猫。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张桂源兴致勃勃地说着话，张函瑞偶尔应和，杨博文沉默地吃着。

张函瑞摸了摸口袋里课本书皮的硬角，那点因为张桂源而生的温暖踏实感还在，只是旁边沉默的杨博文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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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张函瑞来得比平时早一点，因为姐姐熬穿了，要早点送他，要不困睡着了。

他坐下，习惯性地翻开课本，手指准确地摸到书皮里夹着的那张纸条。

纸条的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有些软了。

他展开纸条，又一次看着上面张桂源那有点用力、但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的字迹。

“别自己瞎琢磨。有事就说，我在呢。”

昨晚被杨博文调侃的羞恼早已散去，此刻心里只剩下暖融融的踏实感。他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把纸条小心地抚平，重新夹好。

“嘿！看啥好东西呢？笑得这么开心？”

张桂源带着一身阳光和晨风的气息，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书包“咚”地扔在椅子上。他好奇地探过头，目光落在张函瑞刚合上的课本上。

张函瑞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合紧书，脸“唰”地红了。

“没什么。”

他有点慌乱地把书塞进桌肚，动作快得像藏赃物。

张桂源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嘿嘿一笑，也没追问，只是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

“神神秘秘的。对了，昨天那烤玉米真不错吧？下回再带你去吃。”

张函瑞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阳光照在张桂源带着笑意的侧脸上，明朗又温暖。张函瑞心里那点慌乱很快被熟悉的安心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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