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笨拙桂x细腻瑞]

[护短奇x敏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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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的目光太烫了，烫得他几乎窒息。

“我……我去趟洗手间！”

张函瑞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近距离的逼视和拷问，猛地站起身。动作很急切，起身时带得自己的椅子发出“嘎吱”一声不算刺耳的摩擦声。

他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旁边张桂源瞬间错愕受伤的表情，更不敢看周围可能投来的目光。

事实上，他起身的动静在自习课的低语环境中并不算特别引人注目，只有邻近的几位同学疑惑地瞥了一眼。

他侧着身子，有些僵硬地、几乎是贴着桌沿从自己的座位快速挤了出去。

脚步有些虚浮，但极力控制着没有踉跄，低着头，像一只急于逃离危险区域的小动物，快步而沉默地走出了教室后门，消失在走廊里。

“……”

张桂源维持着侧身追问的姿势，看着张函瑞略显僵硬却异常迅速地逃离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后。

他缓缓转回头，看着后面那个空了的座位，还有那把被带得微微挪了位置的椅子。

刚才张函瑞眼中那种近乎绝望的慌乱和羞耻，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

困惑、担忧，还有一丝被对方如此强烈抗拒和逃离的受伤感，沉沉地压在心口。

他默默地伸手，把张函瑞的椅子轻轻推回原位，指尖冰凉。

教室里的低语声依旧，大部分同学还在消化杨博文被表扬的消息，并未过多注意张函瑞的离席。

张桂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张函瑞旁边的同桌杨博文。

杨博文此刻坐得异常“端正”，背脊挺得笔直，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桌面摊开的习题册，仿佛要把那纸看出个洞来。

他脸上强装镇定，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和那两只悄悄藏在桌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左奇函在班会上那番话，尤其是当众念出他的名字和“见义勇为”时，以及最后那看似平淡却意有所指的告诫眼神，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来，这让他浑身不自在，只能死死盯着桌面，扮演一个“认真自习”的好学生。

就在这时，教室前门再次被推开。

左奇函回来了。他似乎忘了拿东西，回来取。

他步履沉稳，清冷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班。他的视线并未在张函瑞的空座位上过多停留，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空位。

他的目光反而状似无意地掠过了杨博文——后者在他目光扫过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攥着膝盖的手更紧了，头垂得更低，仿佛要把自己缩进书页里。

左奇函的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微光，他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讲台，拿起他遗忘的钢笔。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再次离开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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