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时，严黎雅正在调试音响。苏柠熙抱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走进来，晨光落在包上，勾勒出笛子的轮廓
严黎雅抬头，目光在那布包上停了停，语气比平时更柔和些
苏柠熙“嗯”了一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解开布包时动作很轻。竹笛躺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指尖拂过笛身，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拿起它的样子——那时总有人站在旁边，笑着说“柠熙吹得真好
颜黎雅.队长准备好了？
严黎雅走过来，手里拿着谱子
颜黎雅.队长先试试《星轨》的间奏？
苏柠熙点头，将笛子横在唇边。吸气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严黎雅站在几步外，目光平静地望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让她莫名定了心。
声起，清越如流泉，顺着旋律淌进副歌的空白里。严黎雅静静听着，等她吹完一段，才轻声说
颜黎雅.队长这里的转音可以再扬一点，跟我的和声能更贴
她拿起手机，点开自己录的人声片段
颜黎雅.队长你听，这样……
苏柠熙凑近了些，肩膀不经意碰到她的胳膊，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定了定神，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又看了看谱子上严黎雅标注的符号，忽然发现那些复杂的转音，经她一点拨，竟变得清晰起来
颜黎雅.队长再来一次？
苏柠熙好
这次的笛声里多了些底气，转音处果然扬得更自然，与严黎雅清唱的和声缠绕在一起时，像两股溪流汇入同一片湖。宋亚轩和张真源推门进来时，正好听见这一段，两人对视一眼，都放轻了脚步
宋亚轩绝了啊
亚轩压低声音
宋亚轩这笛子一配，感觉《星轨》都有画面了
张真源点头
张真源你看柠熙，刚才吹笛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苏柠熙吹完最后一个音，脸颊微微发烫。严黎雅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颜黎雅.队长比我想象中好
苏柠熙是你改得好
苏柠熙低头收起笛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没再像从前那样拒人于千里。
严黎雅的心轻轻颤了颤，刚想说什么，就见时代少年团的其他人也走了进来。刘耀文一眼就看到那支竹笛，好奇地凑过来
刘耀文柠熙，这就是你要表演的笛子？能再吹一段吗？
苏柠熙的手紧了紧，严黎雅适时开口
颜黎雅.队长她刚练完，等会儿还要合舞，晚上吧
刘耀文撇撇嘴，却没再坚持。丁程鑫撞了撞他的胳膊，朝严黎雅使了个眼色——这维护的意思，也太明显了
合练《逆燃》时，苏柠熙的舞蹈动作有些生涩。她本就不是舞蹈见长，快节奏的舞步让她频频出错，额角很快沁出了汗。休息时，她坐在角落喝水，看着镜子里自己僵硬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颜黎雅.队长这里的脚步错了
严黎雅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比了个手势
颜黎雅.队长不是交叉步，是侧滑，跟着鼓点走……
她说着，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颜黎雅.队长我带你走一遍
温热的指尖贴上皮肤时，苏柠熙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跟着严黎雅的引导，脚步慢慢变得协调，镜子里，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动作竟有了几分默契
颜黎雅.队长对，就这样
严黎雅松开手，语气里带着点鼓励
颜黎雅.队长多练几遍就熟了
傍晚排练结束，苏柠熙收拾东西时，发现严黎雅又把那支银色的笔落在了她的包里。她捏着笔，想起对方今天替她解围时的样子，想起她手把手教舞步时的耐心，忽然转身追了出去
苏柠熙严黎雅！
严黎雅回过头，夕阳的金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光
颜黎雅.队长怎么了？
苏柠熙快步走过去，把笔递还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苏柠熙晚上……要不要去器材间？我想再练会儿笛子，你帮我听听？
严黎雅的眼睛亮了亮，像落了星子
器材间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和偶尔传来的乐器声。苏柠熙吹起《棠花调》，笛声穿过暮色，清得让人心头发软。严黎雅坐在旁边的箱子上，手里转着那支银色的笔，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吹到动情处，苏柠熙的指尖微微发颤。她想起很久前教她吹笛子的外婆，想起后来的分别，眼眶微热，却没让眼泪掉下来。一曲终了，她低着头，没说话。
严黎雅递过一张纸巾，声音很轻
颜黎雅.队长这支曲子，有故事？
苏柠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声音压得很低
苏柠熙外婆教的，她说笛子能吹走烦心事
颜黎雅.队长她没说错
严黎雅看着她
颜黎雅.队长你的笛声里，有光
苏柠熙抬起头，撞进她认真的眼底，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像在确认什么，随即收回手，低声道
苏柠熙谢谢你
她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温度，像初春融雪时的溪水。
严黎雅的心轻轻一颤，笑了笑
颜黎雅.队长明天，继续？
苏柠熙嗯
苏柠熙点头，将笛子收好，布包的系带在她掌心缠了两圈，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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