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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亚是海底之城古罗伦的大王子，掌管一方海域，海域里有一只稀有的红尾鲛人，乔治亚一直对他很上心，是以牧四诚这么多年也从未被捕。

而阿曼德，是乔治亚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然而不同于血统纯正的乔治亚，阿曼德是人鲛混血，因此二十五岁之后他才可以化鲛入海。

和乔治亚一样，阿曼德同样对鲛人怀有赤诚的热忱，他学习鲛人的语言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有这类基因，另一方面他认为只要将鲛人的语言系统暴露在人类的视野中，他们会将鲛人看作与他们同等的存在－—他们都有语言文明。

这个想法幼稚而天真，但阿曼德却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类同伴。他不知道人性的丑恶，也不清楚人类的复杂，他更像一只鲛而非一个人。

最终阿曼德没有找到他的笔。

不过只是随手一扔，又会掉到什么地方呢？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了，他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只能先去找大部队。

很快十人参观结束，白六又一次出现，依旧是上午的装束，他向后辈们道别，关上了大实验室的门。

白六进了有鲛人的房间，去看牧四诚的骨骼长势如何。红尾鲛人正在水中无聊地追着自己的尾尖转圈听到电子音开门的声响，牧四诚转头看向门口－那个人类终于来了。

白六与牧四诚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对视。一个在水中，一个在空气里；一个单纯野性，一个心机深沉。

大而高的玻璃水箱下方有滚轮，便于挪动转移，白六将水箱推到了显骨仪前。屏幕上显示出清晰的骨骼形态与数据分析。幼年的鲛人长得很快，最多三个月，他就该成年了。

是时候放他回海了。白六将水箱的箱壁下放，抽去水，把鲛人转移到了一个大而浅的玻璃器皿中。

“你叫什么名字？”牧四诚歪了歪头－—因为他和阿曼德多有接触，所以他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牧……四……诚。”鲛人的声音十分悦耳，音色清亮，尽管发音不清，但是依旧不显刺耳。

白六深深地看了牧四诚一眼，眸中意味不明的暗色愈浓，遮挡了他深不可测的内心。

白六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研究鲛人的脑。他们应当具有一定的思维方式，结果显示，除了已知的鲛人语言体系，他们也拥有学习能力和稳定的生活习性。

通过对鲛人脑组织及中枢的研究，白六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结论－—鲛人能够产生情绪，并经过一定过程转化为情感。

而情感，是无形的枷锁、致命的毒药。

白六只和牧四诚呆了一会儿，就去了地下室。浅黄的药液浸泡着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一副鲛骨，但已有新猎物的白六并没有多看－—现在这副鲛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突然，白六眼神一凝—－药液筒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支黄金制作的笔。笔的颜色是璀璨耀眼的金色，颜色和药液筒中的鲛人生前的鲛尾是一样的。

以白六对实验室的熟悉程度，他清楚地明白这处的上方，是饲养鲛人的地方，而上下的一处活地板机关在水箱缝隙的深处。

除非有意扔东西，否则任何滚落在地上的东西都不可能会从地上掉到地下。

看来，今天来参观的小家伙们，给他留下了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