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染

柠檬水的味道很清新，微微的酸甜在舌尖跳跃。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林溪微皱眉，楼下的这位邻里街坊正炯炯有神地打量着他。

刘染收回探寻的目光，“没什么。”说完视线扫过周围。

“哦。”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对面人的脸都显得模糊不清。

林溪揉了揉脑袋，走到窗边，想将窗帘拉开，下雨过后，这里面会变得潮湿阴冷，但租金很低，对他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先别动。”林溪心跳一滞，刘染不知从什么时候贴了上来，迅速地按住了他的动作，这人挑染过的发丝垂落在眼前，身后挨着的身体明明是人的身体，却不由地让他感到阴冷。

两人身形上有差异，从背后看，仿佛只有刘染一个人。

刘染眯着眼观察着每个角落，怀里的人扭过身推了下他，无痛无痒的。

“刘染，房子里有什么吗。”林溪审视着眼前的人，眼神闪烁，无疑是期待的，但他不觉得对方会告诉他。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不出林溪所料，他只好微微摇头表示没关系。

抑制着发沉的心坐回沙发上，林溪发现后面的人没了动静。

“真的没关系。”

“真的吗？”没想到他会问，林溪只顾着答。

“是的。”

“真的，没关系吗？”

捏着杯壁的指尖发白，这次说话的声音在林溪的耳边，但声音粘稠而低沉，他一声不敢吭，也不敢回头看，只闭眼将手中的水泼向后方。

引得身后的东西不停地笑，笑声在后面，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身后极具强烈感的视线审判着自己的懦弱，而靠过来的无头身体伸过手扯着林溪蜷缩起来的腿。

吓出来的冷汗浸湿了林溪的衬衣，恐惧感快要把他淹没，林溪觉得自己像一位溺水者。

“别哭。”琦宁将床上不停颤抖的林溪搂在怀里，轻轻地拭去他的眼泪。

“我数到三。”一团黑气缓缓显现，不满地哼了一声，琦宁冷眼看着它的动作，直到它消失在窗边的缝隙才收回视线。

林溪终于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教师宿舍的床上，琦宁安静地坐在他的床前。

“谢谢你。”

琦宁眉心皱了下，没有说话，凑过来伸出手摩挲着他眼帘下面的泪痕，“我以后，会减少和你见面。”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林溪呼吸混乱，越说越小声，这话惹得琦宁勾起嘴角，“朋友？你想每天都经历这些吗？”

听的人顿住，琦宁笑意更深，“你明明就很害怕。”

洛屿掐着他的下巴，被打得浑身青紫的林溪扭过头，冷淡的目光看向一旁，猛地头发被往后一扯，“你明明就很害怕。”

和记忆重叠起来，林溪垂眸摇了摇头，“好的。”

琦宁瞳孔微缩，抿了下唇，在林溪看不到的地方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我才是胆小鬼。

黑气却在琦宁出来的时候从角落里蹦了出来，“哈哈哈哈，胆小鬼。”立刻就收到了琦宁压迫性的眼刀，“你为什么告诉他你的名字？”

林溪在梦里一直喊着刘染。

正想化为人形的刘染，听到质问，一溜烟似地跑了。

夜深，辗转难眠时，林溪往手机导航输入了书店的名称，地址出现，他的眸光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