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辩驳

 皇帝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阿箬一眼：“娴妃是朕的妃子，又是你的旧主，你怎么能不敬她呢？”

 阿箬一脸茫然：“奴婢没有不敬娴妃娘娘。”

 如懿气笑了：“本宫方才所说难道有谎？” 

 “是没有，可是娴妃娘娘您是否误会了呢？”

 阿箬摇摇头，道:

 “养心殿的宫人们各司其职，奴婢伺候皇上晨起完毕，就要按今日的安排去完成相应的差事。再者今儿皇上没来得及用膳，奴婢又急着挤出空闲去御膳房取些点心小菜，预备皇上散朝后可能需要进用。奴婢当时的确没有功夫儿服侍娴妃娘娘，惢心就在门外，让她进来服侍您，不是更合适吗？”

 皇帝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同如懿道：“阿箬的话也有道理，今天也是事出有因，让你不高兴了，你就原谅她吧。”

 “可她当时并没有跟臣妾说明这些。”如懿撅着嘴，并不认同阿箬的解释，“即便她后面有事要做，也应该把主子放在头一位，怎么能撒腿就跑？”

 “奴婢没跑，奴婢是走出去的。”

  噗...皇帝忍俊不禁地用手捂住了半张脸，没让如懿看到自己偷笑的表情。

 如懿可不觉得好笑，她冷着脸强调:“你不要狡辩，本宫只让你服侍本宫晨起，能耽误你多少功夫？阿箬，本宫真担心你忘记了做宫女的本分。”

如懿的话掷地有声，皇帝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一些。

 阿箬不慌不忙道：“娴妃娘娘真的误会了，奴婢就是因为不敢忘记本分，所以才去叫惢心来服侍娘娘的。”

 “这话怎么说？”

 “奴婢现是养心殿的宫女，皇上是奴婢要兢兢业业服侍的主子。虽然娘娘您也是主子，可奴婢不是您身边的宫女，越过惢心来伺候您，不是越俎代庖吗？”

 阿箬笑眯眯地，慢悠悠地，掰开了揉碎了地跟娴妃解释：

 “况且先前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养心殿侍寝时，奴婢并不曾服侍几位娘娘晨起，都是由她们身边的宫女去做的。若奴婢听从了您的吩咐，独独伺候您，知道的说是奴婢惦念旧主，一时忘了规矩，不知道的，只当您视自己比其他娘娘都尊贵，可以任意指使皇上身边的人。如此一来，奴婢虽如了您当时的心愿，却也抹黑了您的名声，奴婢怎么会这么做呢？”

 如懿试图再分辨两句：“那么前几次在养心殿你怎么都伺候本宫，如今皇上不在，你就不伺候了？”

 阿箬笑道：“奴婢一同伺候两位主子，旁人看见了只会赞皇上疼爱娘娘，恩爱如夫妻。皇上去早朝了，娘娘要奴婢伺候，奴婢没有得到皇上的准许，怕被有心人说闲话，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话就纯属胡扯了，能进来宫殿伺候晨起的奴才除了阿箬就是李玉和他两个徒弟，谁能说闲话？如懿还要继续追问，皇帝忽然插嘴：

 “阿箬，你先前说去御膳房预备了吃食？”

 “是，奴婢预备了皇上爱吃的豆腐皮包子，鸡油卷，凉拌鸡丝，银鱼豆腐汤，青梗米粥和各色酱菜。”

 “如懿吃了没？”不等如懿回答，皇帝摆摆手对阿箬说：“朕和娴妃吃一些，你去拿过来吧。”

 阿箬闻言便知道皇上是不打算追究自己了，那么娴妃呢？就留给皇上跟她好好聊了。她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腿脚飞快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