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娱乐软件中,一个视频,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生一张身穿夏季的校服,类似于水手服的样式,看上去衬得整个人明媚又迷人,飘逸的黑色长发被风扬起,巴掌大的脸因为运动冒出汗珠。眸子在阳光下如琥珀一般,唇角恣意的弧度。
而第二张穿的清爽,上面是一件露脐的白色T恤,下面则穿着浅蓝色的修身牛仔裤,细细的腰肢更显的女生凹凸有致,身材很好。
雪白的脸庞上泛起一丝迷人的酡红,皱着眉,原本淡漠平静的眼眸都变得迷蒙起来。
挺明显的,这是热懵了。
还有一张,女生视线对上镜头,还对着镜头竖了个中指。
盛沛不刷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视频,还是祁严一个链接发过来,他看了几眼后,漫不经心的长按照片收藏。
这种偷拍照片在网络上层出不穷,但手机这几张确实不错,是盛沛没见过的姜湫。
一想到她到处散发那该死的魅力,惹得她自己都成了网络红人了,盛沛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些网友就专门跟盛沛不对付一样,账号封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没让他们放弃。
也成了他们津津乐谈的话题。
别墅里,盛沛谈着工作,他腿交叠架在桌上,表情并不是很愉快。
也不是有不顺的地方。
只是他工作的时候,一直都不愉快的表情。
我捏着果盘里的青提,一个一个放自己嘴里,眼睛专注的看着手机,指尖翻着屏幕。
“嗯,我爸怎么说?”盛沛眼睛斜一边,脚踢了我一下,张嘴朝我示意。
我起身,抱着果盘坐他边上,拿起一个青提塞他嘴里。
湿润粘稠的声音传出手机那头。
果然,几秒后他又张口。
手机那头,刚好有讯息。
我没搭理他,点开讯息查看。
【过几天散伙饭,去不?】
时间过得很快,整个大学已经到了结束。
我快速按键盘,【去,好久没好好喝一顿了。】
【噢~到时候一分高下!!】
我一声轻笑。
【OK】
抬头见,余光瞥见靠近的轮廓,侧着脑袋发现盛沛眼睛正在盯着我的手机,薄唇轻启,“挂了。”
我暗道不妙,扯起虚伪的笑容,试探着,“要不,你也一起?”
“你愿意?”
我:“当然了,到时候要是喝醉了你还能送我来。”
他轻哼,眸间矜傲,“你们那几个小团体,我去不太好吧。”
“不会,祁严也在。”
“你怎么知道?”
我说:“他已经成了时礼的跟班了,天天跟在屁后面。时礼来,他肯定也在。”
盛沛冷嗤一声,“没个正经事。”
“去不去?”
“……不去。”
我搭上他的肩膀,摇晃,“去嘛去嘛。”
盛沛暗爽的表情是藏也藏不住的,他还佯装勉强的样子,“那好吧,真烦人。”
“切。”我揪着他半张脸,又覆上一口吻,“真可爱。”
盛沛闻言顿时皱了眉,语气简练又霸道,“真是得寸进尺,有毛病。”
我听着更乐了,趴在他腿上,在他脸上左一个右一个的亲,发出清脆的啵啵声。
盛沛反应很大,他要推开,又托着我的腰,嫌弃的猛擦脸上,“哎咦,都是口水!”
“口水也是青提味的,甜的很。”我迅速在他唇上一点,喜滋滋的挑眉,“是吧?”
他:“……”喉结一滚,眼眸隐晦不明。盛沛直接单手将人扛起来,放在肩膀上,径直往二楼卧室走。
过程中我非常老实间,恍惚间就被扔在柔软的床上,我才坐起来,又被盛沛倾压不得动弹。
……次日
大清早一通电话那叫一个劈头盖脸的,祁严的嗓门叫嚷着烦人的很,原来今天是时礼的生日。
难怪他那么生气,直接一个电话来骂了。
祁严组了一个局,叫我晚上务必要来,还见缝插针的阴阳盛沛,大概意思是说他有病天天盯着我不放人,每次出去玩都叫不来人。
盛沛听着,脸色铁青。
“我不让你出去玩了?”
我假惺惺摇头,“不是,是我不喜欢玩。”
盛沛哼了一声。
他下床穿衣服,见我躺着不动,清冽的嗓音疑惑道:“怎么,不起来?”
“还早,局还没开始。”
“你准备好礼物了?”
我抬眉一笑,“当然,早就准备睡觉好了。”又不满嘟囔,“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我也不至于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盛沛低笑,“知道了我的锅。”很快,他换了一身西装,带着黑金手表,“我可能会晚一点过去,你替我随便挑个礼物先送过去。”
我:“呦,怎么突然这么懂礼仪了?”
“你朋友不多,他是其中一个。再说了我在他面子在。”
听盛沛说完这几句话,我在惊讶于他居然知道时礼的出生家世。
时礼是个私生子的事,我也是通过别人口中得知的。
听说他家里人不待见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的妈妈也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由于各种作死胡搅蛮缠,时礼才有机会上盛达学院。
他的妈妈,也只是将他当成优越生活的筹码。
原来,这些盛沛都知道啊,看来是调查过。
“但是时礼也最怕你。”我无语他。
盛沛居然还不知道原因,他坦然的表情好像时礼是多奇怪的人一样,“为什么?”
我抿唇,深知原因。
因为,他畏权。
“你凶呗,谁不怕你啊。”
盛沛瞥我,“有啊,不就在面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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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明亮。
一家餐厅被富家少爷包场了。
四周是玻璃围着的墙,外面的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餐厅里布置的很明显是生日的主题,有长长挂着的边幅,天花板上布满了气球,玻璃墙壁上架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手办。
一看就是祁严的操作。
等我到时,那几个熟人朋友已经围着时礼开始戏弄他了,时礼通红的脸颊充满了不自在。
祁严和孙琪倒是比以往老实多了,一个拿着手机怼脸录视频,一个站在时礼身旁当“护花使者”。
我推开玻璃门,那几个人见我来了,下意识看向后面。
祁严:“盛沛那小子没来?”
我凑过去,“说是晚点来。”
“我说呢,那家伙能那么痛快让你一个人。”
孙琪已经举着手机往我脸上拍了,“迟到了,有惩罚,你等会要一个人把蛋糕推过来。”
我正要一口答应,孙琪忽的想到什么,立马补充,“不对,季慎也还没来,待会你俩吧。”
“你真是会找死的。”祁严敬佩的目光赞扬她的壮举。
我表情微动,挑眉,“季慎也来?”
孙琪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嗯,他会弹钢琴,我就找他给时礼助兴。”
听孙琪这么个语气,我仿佛吃到大瓜,生动的表情,“所以就来了?孙琪,你俩私情不浅啊,看来我是错过了什么。”
“我也不明白,昨天就凑巧碰到他了,原来根本不抱希望的,就那么大脑一热去说了谁知道季慎还真答应了。”孙琪真诚又迷惑不像是骗人的。
忽然,我也尤为敬佩孙琪。
“待会盛沛来了,你和解释吧。”我难掩替她担忧。
那边闹腾着,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困住时礼不让他过来。
盛沛这帮兄弟和祁严一个死样,就知道捉弄看着软趴趴的人。
人来没来齐。
可这些人都已经喝了一轮了,我此时也上脸了,脸颊微红,但并没有醉。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明亮。
一道高挑而修长的身影站在餐厅门前,看着里面的喧闹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交了不少朋友嘛。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走了进去。
男人推开餐厅内,觥筹交错,热烈非凡。看着那些不算陌生的男男女女,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自然的拿起桌上的红酒,玻璃杯上还有明显的口红印,他仿佛没看到一样抿两口。
他挑眉,砸吧嘴一下,“嗯,品味不错。”
餐厅里出现了陌生的脸,很快被人发现。
“祁严,他谁啊?”一男生靠近兄弟悄摸的声音。
祁严瞥过去,表情由惊讶转为厌烦,“怎么是他?”
他走到我们身旁,问时礼,“不是你邀请姓秦的吧?”
时礼:“什么?”
“就他啊。”祁严指向那头,那个男人竟然也正在往这边过来,带着熟悉的笑。他直接骂了一句。
这个男人出了名的恶劣,干过的坏事儿拿个本写也写不完。
简直可以是刻在骨子里的小人。
时礼脸色骤变,刷的一下发白。
二人的反应奇怪,我侧着身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谁呀?”
时礼:“我哥哥。”
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高挑的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他轻笑,讽味十足,“什么哥哥,哈啊,又不是一个肚子里生的。”
没跑了,是来找茬儿了。
“只是,祁大少怎么也出现在这种场合?”秦勋眼睛瞥过他又瞥回时礼,“真是掉了不止一个档次。”
现场的那几个闹腾的人,都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纷纷往这边看过去。
孙琪一脸看不惯,但似乎忌惮什么,不说话但一个劲表情丰富的很。
我面无表情。
明明都是一样的狂妄自大,骨子里一样每一寸角落都像刻满了不可一世心高气傲。可盛沛却丝毫不惹人生厌,只会有种,他所拥有的一切就该是生来如此的。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种倚靠家世仗势欺人的欺压感。
时礼一向不会反驳什么,哪怕很受伤。此时也一样,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突然的转变。
“真是马桶长嘴上了。”祁严一脸火大的提高嗓门,一把拽着时礼挡在他们中间。
“不请自来,看来盛沛还是下手轻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表情微变。
他俩打架了?心里这么疑惑着。
秦勋没有波澜,“怎么算呢,明明是那女人特意在我面前显摆,让我来看看他儿子结识了哪些货色。”
“一个贱货,居然敢在我面前显摆。”
时礼的表情特别难看,甚至是僵硬。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我没什么想法,伸手就能拿到红酒,竟抬着胳膊从秦勋的头顶浇下。
酒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到地板上。
餐厅里,此起彼伏的阵阵惊呼声。
我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所以他没有防备。
“滚蛋。”
我并不好奇他们家庭是怎样复杂的关系,也不在乎朋友的家人是如何的人。虽然听这人的话里话外是有些……
只不过,当众听着别人对着自己母亲的辱骂,换做谁也接受不了吧。
秦勋衣领上脸上都挂满了酒珠,他狠劲的抹了把脸,阴沉着张脸完全没有方才那样。
他抵着下颚,幽幽转过身。眼眸漆黑,直勾勾的盯了我好一瞬,我也这么看着他。
这几人,稍愣之下很快反应过来。纷纷靠近,做好了劝架的准备。
时礼紧张极了,现场的人都紧张极了。
毕竟这圈子里有谁没听过秦勋啊,新闻里也大名鼎鼎的存在。
气氛如此凝固。
祁严暗爽的同时,又提醒那性情乖戾睚眦必报的秦勋。“你还真是注定会栽在盛沛手里,现在轮到他的人了。”
我皱眉,“我是我,盛沛是盛沛,别什么事都和他扯上关系。”
不然,他要忙死了。毕竟我闯的祸可不是一件两件。
秦勋神情微不可察的变了一瞬,他古怪的看着我,“你是盛沛那个女朋友?”
听他这语气,好像认识呢。
时礼扯了扯我的衣角,走到我的身旁,面对面着与秦勋,“她是我朋友。喝醉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了。”
“只要你是盛沛女朋友,那我就不追究你这次。”他勾着笑,满满的不怀好意。
祁严又一把将时礼拉走,低声警告道:“你别瞎凑热闹。”
可时礼深知秦勋的秉性,怎么能放心。
我瞅他,“我是不是,都改变不了你该从这里离开的事实。”
他玩味的上下扫视我,“好,我听你的。”
我:“……”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