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了？”他问，语气笃定。
“嗯。”月灼走过去，很自然地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顺手拿过他面前的茶杯，就着他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林岳是个聪明人。”
苏昌河看着她这随意亲昵的动作，心底那点因近来诸事不顺而产生的烦躁，奇异地平息不少。
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谢谢阿月。”
月灼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支着下巴，侧头看他，眼波流转间，方才面对林岳时的清冷疏离尽数褪去，神态慵懒问道：“需要我帮你……解决他们吗？保准谁也看不出来。”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晚饭加什么菜。
苏昌河心头一跳。他当然知道南安城根系盘根错节，而她再此经营多年，若是出手定然比他和苏暮雨出手更隐秘，但……
他摇了摇头，将她拉近了些，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相闻：“不用。只要暗河不再被明面上针对，就够了。其他的麻烦，我们来处理。”
有些路，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走，自己扛。他不想让她牵扯太深，尤其不想她因他而手上沾染更多不必要的血腥——即便他知道，她或许早已满手血污。这是一种矛盾的保护欲。
月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读懂他的坚持和那点笨拙的维护。她没再坚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鼻音，像只餍足的猫。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你们暗河，就只开这一间药庄？够养那么多人么？”
苏昌河顺势把玩着她的手指，有些无奈地笑道：“暂时是这样。慢慢来，总要找个合适的行当，让大家都能安稳下来。”
月灼眼睛亮了一下，身体微微坐直：“我名下有一家镖局，正缺镖师。我们可以合作。”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家武馆，地段不错，但也缺能镇得住场的教头。还是你出人……怎么样？”
苏昌河听得怔住，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她这是在帮我？用她的产业，给暗河的人铺路？
他并不介意借她的势，甚至很乐意花她的钱。圣火村的传统里，妻主本就是一家之主，掌管财权，可没有“花媳妇钱丢人”的说法。只是……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他问，语气认真。他不想只是单方面的索取。
月灼却摇了摇头，神色坦然：“我缺人，特别缺能打的人。我们合作，是共赢。”她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她暗中经营，积累财富人脉，却始终难以组建起一支真正强悍可靠的武力。暗河这些经验丰富的杀手，若能收为己用……所能带来的好处不可估量。
苏昌河仔细看着她，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并无半分施舍或勉强。他心头那块石头彻底落下，随即涌上一阵巨大的喜悦和轻松。若真能按她的想法推进，暗河很快就能真正上岸，走在阳光下。
他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灿烂，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他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声音愉悦：“好，都听妻主的！”
月灼被他亲得一愣，随即眼底漾开魅惑的笑意，宛如瞬间绽放的幽昙。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近他，仰起脸，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气息温热，声音压得又低又柔，带着十足的挑衅和诱惑：“真的……都听？那……晚上，我在上面？”
苏昌河身体明显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猛地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带着威胁和宠溺的哼笑：“不用等晚上……现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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