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槿拿出影令,在手里把玩。
“系统,这个影令怎么用的啊。要喊口号吗?”
系统也不知道这玩意该怎么用,就哄着柳槿:“你试试。”
柳槿举着影令,嗓音不复以往轻柔细雨,大喝:“影令,现!”
她走动在房间每个角落,不停地说道:“现!”。
过了一会,她手有点酸了。
再过一会,秋双偷偷打开了一丝门缝,眼神担忧。
……
“系统,这好像没用。”柳槿累瘫在榻上。
系统想了想,道:“要不你戴在身上,听命于影令的人见到了自会认得。”
柳槿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件特别蠢的事。
她有气无力道:“好吧。只能碰碰运气了。”
“也不知道这影令的势力大不大。”她低语一句,仍然心有不甘。
系统看开了,它认为宿主还是很有潜力的,攻略简直是无师自通。
两次照面就能拿捏暴君。
这时,秋双见娘娘安静了,才敢进来。
“娘娘,这是福生公公送回的食盒。说是陛下已经用完了。”
柳槿有些惊讶,没想到傅临还真喝了,并且喝完了。
她心里想着:难不成傅临其实特别喜欢喝鸡汤。
当下就拍案决定,以后天天去送。
于是另一天,她又去送鸡汤。
这次她直接去的御书房,把鸡汤交给福生公公就准备离开。
系统吹耳旁风,让她上去刷存在感。
柳槿想了想,这个时候确实要趁热打铁。
傅临听到福生禀报太后来送鸡汤就红了耳朵。
她果然…果然是……
他倒想看看她还会做些什么,让福生请进来。
柳槿声音甜软,像是冬天加了蜜的温泉,泡在里面又暖又甜。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了句:“陛下,昨天做的鸡汤正好合你口味,今天又做了份,你尝尝。”
傅临没吭声。
柳槿闪着漂亮圆润的眸子,迟疑地走上前摆在桌案。
她歪了歪头,纤长乌黑的睫毛眨呀眨,眼神像是再说:是这样嘛。
傅临紧了紧手下扶手,他明明是在给她难看!
他干咳了声,眼神躲闪。
到底也没能做什么。
柳槿在系统不断的鼓舞声中,拙劣的假摔。
“啊!”
柳槿脚主动一崴,摔倒的方向被她刻意盯准。
等傅临意识到时,柳槿已然躺在他怀里。
他的双手下意识拢住了她,让她稳稳靠着。
傅临垂眸,眼瞳幽深。
正好和柳槿向上的目光相撞。
她的眼神清澈柔软,眼睛很好看,心痒痒的。
她的手掌还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物灼烧着他的皮肤。
最近,怎么这么热。
傅临不自觉滚了滚喉,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脖颈青筋隐在皮下。
柳槿看得出神,这里,她昨天亲了。
傅临耳垂红的发烫,偏偏嘴是毒的。
“你很喜欢摔人身上?”
话说出口,他心底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滋生。
傅临面色深沉,垂眸盯着她,眼底暗色翻涌却不自觉。
柳槿听到这话吓得连忙从他怀里爬起。
傅临手臂肌肉使劲,猛地把她圈进怀里。
柳槿被他紧扣着腰,双腿跪撑在他大腿上,身体前倾,手轻搭着他的双肩,完全贴在了他身上。她低头看他,语气惊慌:“陛下。”
傅临回过神,松了松力气,冷声道:“我是说你需要锻炼了。”
他停了片刻,抬头仰视她,鼻间是她发丝的清香,他轻声说:“现在,别叫我陛下。”
他声音很小,每个字音如被风刮过不真切。
柳槿听清了,她愣了愣,脱口而出:“为什么呢?”
傅临沉思着,皱着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柳槿眸光闪了闪。
半晌,她眼神下移看向依旧环住自己的大手,声音细若蚊吟,语气带有些许难堪羞涩:“陛下……你的手还箍着我……”
傅临没作任何反应,收回了手。
只是,抿着的唇动了动。
柳槿没有看到,她理了理衣摆,告退离开。
傅临却先她一步开口,他声音淡然:“你来帮我磨墨吧。”
他反应了一会,又问:“可好?”
柳槿有些受宠若惊,她装着怯怯的神情,乖巧走到一旁替他磨墨。
可他好像又不满了。
叫来福生,他低沉的嗓音不对着她说话时很有磁性,很好听。
“福生,找把椅子给太后。”
“就…放在旁边吧。”
之后柳槿就坐在那磨墨,一磨就是半个月。
她中途有几天没去送鸡汤,硬是被福生软磨硬泡请来御书房。
就干磨墨。
她都要磨吐了。
每天近距离接触到傅临,心底对他的恐惧慢慢减少,她尝试让自己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类看待。
让一个人喜欢自己,也是需要付出真心的。
而她这段时间也偷听到了一个不算坏消息的好消息——周韬河逃了。
他是前宰相,经营何止八五年,就算杀了一批人,暗地里却依旧有可用的部下。
这么一个人,对暴君还是有威胁的。
柳槿暗戳戳给他加油,希望他给力点。
一道极为专注灼热的目光射过来。
她眼神追过去。
傅临目光冷淡下来,他用毛笔笔顶点了点她的手背。
笔顶上的细挂绳如毛绒棉花擦过肌肤,很轻柔,若即若离的触感让她的心神牵动了一瞬。
柳槿懂了,原来是被发现偷懒了。
她老老实实继续磨墨。
期间,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傅临。
傅临垂眸批阅奏折,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不做表情的模样令人望之则心生敬畏。
他握着毛笔的手更是好看,手指修长白皙,指节瘦削,指骨动作间微突。
柳槿心里暗想:长得帅,心更坏。
她眼神看向他的字,自成风范,笔锋就像他要杀她时利落洒脱。
她突然就想学毛笔字了。
写遗书也要写有自己风格的!
她伸出指尖戳了戳傅临的衣袖,傅临瞥了她一眼。
这双眸子已经没有最初对她的杀意和漠然。
他抖了抖衣袍,沉声道:“何事。”
柳槿眼睛亮亮的,笑着看他:“能教教我怎样练出陛下这种好字吗?”
傅临边写边道:“想学可以,凡事都有代价,你让我教,那你能付出给我什么?”
柳槿眼珠一转道:“我给陛下磨墨了半个月,正好抵了!”
傅临呵了声,眼底藏着一层笑意:“还不够。”
她瞠目结舌,半个月还不够!该死的掌权者!
“好吧。”
柳槿想着算了算了,还不知道这暴君要什么,她付不起。
傅临停了笔,偏过头看她,状似思索:“你会画画吗?”
柳槿觉得这真不好说,她会画画,画得怎么样要平心而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反正也没问她水平。
“为朕画一幅画:不画山水美景,只画一人一像。”傅临眼睛幽沉,此刻眼底升起细微亮光,嘴角上扬,脸上漾起浅笑。
柳槿听完下意识觉得不妙,帝王之像,她来执笔?
……
插个题外话:帝王像千古颂(原章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