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我是来投奔的。”青衣书生拿着折扇。
“所以呢？”苏瘟雪随手下了一枚白子，轻声回问，“苏某不反叛，何需收人？”
“余生于末世，长于书香门第……虽曰状元，非矜夸之本，乃任重道远之始。愿继往开来，亦以报我平生之志。”那少年头上微微冒了些汗，咬牙背完。
苏瘟雪静静地听他背完，这才抬眸审视着他。良久，他再次开口，依然是温和的嗓音，但语调已经没有开始的耐心：“苏某还是那句话，既不反叛，为何收人？”
状元郎上官羽头上的汗珠已有豆大，他艰难的开口：“但是国师大人心怀苍生，我若不入各官员府中必死无疑，您……”
苏瘟雪低头，打断了他：“苏某是人，若苏某将每个苍生都顾及到，那苏某便不是人了，而是神。”
上官羽难堪地握了握拳头，沉默许久才说：“可我状元郎的名头，能给国师大人许多辅助……”
苏瘟雪抬头，温和的笑着，轻声说：“可是名头……”
少年惊恐的看着他。
“死的……比活的好用啊……”
“铮——”
身后利剑出鞘的声音，是生命流逝的见证。
少年身上青衣满是血迹，雪白的底色，沾上了鲜红的血。
梅与血，两相呼应……
太早下场了，容易丢命的。
他想。
……
夜魈半趴在礁石上，浅灰色的眸子清清亮亮地看着尘落。
尘落：……
“救……吾……”鲛人断断续续地求救，浅灰色的头发紧紧贴着身子，银白的皮肤上逐渐显出比之更白的鱼鳞，一点一点地蔓延上她的身体。
“救……救吾！”她见尘落不由所动，焦急地喊着。
尘落：“……我怎么救？”
鲛人不说话了，茫然的看着他。
“把我送水里……”
尘落：……
人鱼进了水，灰蒙蒙的眼睛看着尘落。
“酥黎慕辜……谢……”人鱼小声说。
尘落：？？？
他突然觉得挺稀罕的。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呢？？还这么不会说人话？
“尘落！回来！”
“再见，小人鱼？”尘落摆摆手，转身离开。
“呜祢……”短促地呼声，道别的感觉。
……
楚垣想干什么……
他没那么蠢……
像是被固有的框架箍住了……
他背后人……
雪花轻轻飘落，仿佛在为寂静的夜晚编织一层洁白的纱幕。窗外的世界被覆盖成一片纯净的白色，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天空派来的使者，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轻轻地落在地面上，与其他的雪花融为一体。室内的灯光映照在窗户上，形成一道道柔和的光晕，与外面的雪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谁？
“少……国师大人！太子殿下来见！”
苏瘟雪揉了揉眉心。
头疼……
“苏贵妃娘娘被禁足了。陛下想霸王硬上弓……”凤施玄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用黑子下了一子。
头疼……
苏瘟雪拿棋的手微微颤了颤：“所以，太子殿下半夜来苏某这里，是想说这个？”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少年猖狂地笑了，挑挑眉头，看着对面。
“……”苏瘟雪索性把棋盘收起来了，拿了本书看。
凤施玄不打扰他，两人就这么耗着。
“半柱香。”
苏瘟雪的左手微微磨了磨书本，良久才开口：“所以，殿下最近很闲啊……”闲出病来了，都会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多留点作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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