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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救哥哥。”
“我希望哥哥可以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如果不是哥哥我早就死了,你救了我,我也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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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去哪?”
谭枣枣坐在石凳上揪着一旁花丛的树叶,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昨夜的恐怖还萦绕在心头,方才的早饭也没吃几口,现在脸色很不好。
凌久时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还好吗?”
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昨晚的惨状,但仅仅一夜就只剩他们三人,还好当初没有让谭枣枣一个人进门。
“我没事。”
“啪嗒。”
阮澜烛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走到昨天的那个地方摘下了一朵牡丹。
“祝盟?”凌久时疑惑的喊了他一声。
阮澜烛完全没有被控制住的迹象,凌久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们去找那个大少爷吧。”阮澜烛将牡丹花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的扯了下来,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
“谢家大少爷?”凌久时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我们一开始就是来参加他的生辰宴的,而且这么久了他都没出现过。”
谭枣枣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眼神坚定,“那我们快点去吧。”
上午的阳光很温柔,没有那么毒辣。穿着白色锦衣面容温润如谪仙般的青年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双眼紧闭,腿上盖着一条毯子,微风拂过吹起青年的青丝,
阮澜烛三人走到这与谢府格格不入的小院子门口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叩叩叩。”阮澜烛敲了敲敞开的院门。
青年睁开了眼睛,看见有人拜访眼神迷离的问:“各位找谁?”
青年嗓音温柔,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给凌久时一种自己是他的珍宝的感觉。
“额……我们找唐管家。”凌久时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唐管家?你们找挽风吧,他今日一大早便出门了。”青年笑呵呵的回答。
谭枣枣不在乎 唐管家在哪,他们是来找谢府大公子的,那个管家不在正好。
“你是谢府大公子吗?”谭枣枣直白的询问。
谢温玉无奈的苦笑,缓缓道:“我是谢温玉,但我已经被谢府赶出家门了。所以不再是谢府大公子。”
“那这里是?”阮澜烛适时的问出这句话。
这座小院很小,与外面的张府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同一个次元。而且,一进这个小院阮澜烛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个小院和谢府是隔绝开的!
“你们来找我的?”不等谢温玉回答,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凌久时诧异于自己的耳朵方才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转身便看见了唐挽风自己他身后的桃月。此时的桃月和昨天完全不一样,面色红润并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与常人无异。
凌久时默不作声的往阮澜烛那靠了靠,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小月。”谢温玉抬手揉了揉桃月的头,然后轻轻拥抱她,“欢迎回家。”
桃月只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一只手紧紧攥着谢温玉的衣袖,哽咽着说:“公子……”
一只大手突然拽住桃月的衣领,把她从谢温玉的怀抱里扯开,面色不善的说:“还有客人在。”
说着又转向谢温玉,神色瞬间温柔了起来。
被提溜在手上的桃月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双标狗!
唐挽风把手里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温和道:“让桃月陪你进屋叙旧,我在外面招待客人。”
“好。”谢温玉应着,和桃月进了屋。
唐挽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给三人一人沏了一杯茶,淡淡道:“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活到第二天。”
“嗯,现在你见到了。”阮澜烛抿了一口茶毫不犹豫的回击。
凌久时哑然失笑,随后马上恢复正经状态,认真的看着唐挽风道:“晚上出现的唐挽月是你妹妹吧。我很好奇,你是人还是鬼。”
唐挽风倒茶的手一顿,随后缓缓道:“挽月是我妹妹,至于我……”
他忽然嗤笑一声,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不只是对着谁。
“我一开始是人,后面成了鬼,然后又成了人。”
从人变成鬼凌久时能理解,但再从鬼变成人,他有些不懂。
“你妹妹杀那么多人埋在牡丹花下面就是为了让你变成人?”阮澜烛的话像是落在油锅里的一滴水,瞬间在唐挽风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唐挽风的表情瞬间痛苦了起来,握着茶杯的手轻颤,低垂着头沙哑着声音说:“是我害了她。”
十年前的饥荒,唐挽风的父母在逃荒路上相继去世,当时只有14岁的他便开始与十岁的妹妹唐月相依为命。
但两个小孩子在当时实在是太容易被人盯上了。当人牙子要抓他们的时候唐挽风把唐月藏好独自一人引开了追兵,但等他后面再去找妹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了。
而唐挽月是他在小妹妹的路上遇到的,看她与妹妹差不多大小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了她一命,并给她取名唐挽月。
挽风挽月,挽留唐月。
再后来唐挽风在谢府找了份差事,给谢府大公子当小厮。大公子温润如玉,风光霁月,唐挽风肆意洒脱,俊美非凡,两人相处久了以后便互生情愫。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谭枣枣举起手提问:“你俩互生情愫,那桃月算什么?”
凌久时:“桃月是大公子的通房丫鬟吧。”
“我正要说到这。”唐挽风顿了顿道:“桃月她……是我的亲生妹妹唐月。”
“我去。”谭枣枣惊呼一声,“这么狗血?”
桃月一开始只是大公子院里的丫鬟,唐挽风在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自己失散六年的妹妹,只因为她实在是和母亲长的极为相似。
桃月同样也认出了唐挽风。
后面谢府夫人察觉出了唐挽风和大公子的之间微妙的气氛,于是打算给即将弱冠的大公子找几个通房。
当时是桃月主动向老夫人求来通房丫鬟的身份还给他们打掩护。
“比起这些,我很想知道你们的死法。”阮澜烛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前言。
此话一出唐挽风眼里的愤怒仿佛化成了实质。